“怎麼了?”察覺到身邊宛夜身體一瞬間的僵硬,局天桀低頭問道。
“沒事。夫君,不知道爹怎麼了?妾身好擔心。”這些話一出,宛夜自己倒是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抬眸看向身邊的男人,剛好也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以及隨之而來的興味調笑。
“景小姐放心吧,景老爺沒事了。隻是上次的毒素在體內殘留使得身體有些不適應,服幾劑調養的藥,再注意平日的飲食,過段時間久差不多可以康複了。”簡水穀起身,先是對陳鳳音謙讓一笑,隨後走到居天桀麵前,柔聲道。
這個男人?
看著眼前銀發淡雅如仙的男人,居天桀下意識的狠狠皺眉。
不喜歡!
不喜歡他身上那種與世無爭的氣質,也不喜歡他看她時眼中的溫柔。
想到這,局天桀下意識的上前,擋在宛夜跟簡水穀之間:“這位是我娘子,這位兄台叫她居夫人就好。”
“啊?”居天桀莫名其妙的話語讓兩人皆是愕然。隨後,簡水穀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微微欠身行禮:“居夫人,在下失禮了。”
“簡公子不客氣了。不知者無罪,更何況一開始奴家也沒說夫家的姓氏,所以不能怪簡公子。”雖然有些奇怪那個男人為何會突然說出這種類似於遷怒的話,但宛夜還是上前盈盈失禮。
而一心沉浸於自己世界裏的宛夜並沒有看到在自己走出來的那一刻,身後的男人臉上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去,瞬間陰霾不少。
“居夫人太客氣了。”雖然宛夜沒有注意到場上的異常,但正對著居天桀的簡水穀卻發現了。看著對麵男人臉上的怒火,簡水穀愣了一下,隨後就轉身走向一旁的陳鳳音。
“景夫人,以後景老爺的飲食要特別注意。一個月內最好不要大魚大肉,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可以開葷,但切不可過量。當然,如果能一直吃清淡點的最好。”簡水穀依舊保持著官場的清雅。就算是麵對已經三十開外的陳鳳音,臉上也依舊帶著和煦的淺笑。
“謝謝簡公子。”陳鳳音微微愣了一下之後很快回神,對上眼前俊美的男子,一時間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沒事。景老爺休息一會就會醒來的。我先走了。”對眾人微微一笑,然後移步出門。不知是宛夜的錯覺還是怎麼的,總覺得小白兔好像在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然後還掃了自己一眼。
“你認識他?”等人群都湧上床邊時,唯一沒有動的隻有局天桀跟宛夜夫婦兩人。宛夜正準備做個樣子上前時,身邊的男人猛地伸手一把拉住她,然後冷聲道。
“他,誰?”宛夜疑惑的皺眉。
“剛才那個男人。”局天桀毫不猶豫的指著門外,臉色沉得嚇人。
“不認識。今天是第一次見麵。”宛夜微微低頭,有些意外眼前人為何會突然問出那般曖昧的話語。
“不認識嗎?”局天桀顯然不是很相信,懷疑的目光在宛夜臉上掃蕩著,像是要找出什麼破綻般。半晌之後,才終於移開視線。
“夫君在懷疑什麼?”雖然說局天桀放棄了,但並不表示宛夜也不會不追究他這般舉動的原因。本來臉上還帶著溫順笑容的宛夜不知在何時沉下了臉,控訴的看向身邊的男人。
“難道夫君懷疑我跟誰有染不成?”宛夜的聲音悶悶的,但說話卻是直接的讓局天桀猛然變了臉色。
“夫人這句話什麼意思?”局天桀冷聲道。
“妾身隻是想跟夫君說一下,妾身從不曾認識什麼陌生的男子。不管是待嫁還是現在,除了夫君,不曾跟任何男子來往過。這,就是妾身想要說的話。”說完,不顧對方沉得嚇人的臉色,徑自往內室走去。
雖然說現在很生氣,但也並不表示說她會因此忘記自己此時最重要的東西演戲。戲如人生,人生如戲。她是在上演戲如人生,還是人生如戲?一時間,宛夜有些迷茫起來。
但是,唯一確定的是,這場戲,必須繼續演下去。而且,至少要演五年。不管接下來的五年會發生什麼,她都要不顧一切的堅持下去。
生活本就是個沒有意義的事情。但是,如果自己這般沒有意義沒有追求的生活可以帶給姐姐幸福的話,那麼……
應該就沒什麼遺憾了吧。
絕色的臉上綻放出如花的笑靨。隻是不知有沒有人看到那隱藏在歡笑背後的憂傷。
“娘,放心吧,爹沒事了。”拉住眼前這個自己必須叫“娘”的人的手,宛夜溫柔的笑著,擔憂的目光卻一直放在昏睡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