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9章(1 / 2)

“你怎麼會來這裏?”時隔很久,宛夜裝作不在意的問出了這個藏在心裏許久的問題。

簡水穀怔了一下,想起那時聽說她從絕情崖掉下時那種心碎欲死的感覺,雖然知道她已經安然無恙了,心卻還是痛了一下。然後又是想起那晚親兒有些奇怪的舉動,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道:“那天我去了絕情崖?”

宛夜挑眉表示不解。

“出穀後就聽到你出事的傳言,但是趕到絕情崖的時候已經太遲了。除了這個,什麼都沒找到。”從懷中掏出一直收著破碎的玉簪,簡水穀喃喃:“聽到那些人說你從絕情崖跳下去了。”

“恩。”宛夜怔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表示是自己跳下來的。當時的場景仿若再次在眼前重現,宛夜漆黑的眸子閃過嗜殺的血紅,想起那個男人絕情冷酷的神情,手也下意識的抓緊了。

“然後我又想起親兒。所以就回了居士山莊。”

“親兒怎麼樣?”一聽到親兒的名字,宛夜就失了慣常的冷靜,顧不上對方身上有傷就下意識的提高聲音怒吼道。一貫神情淡淡甚至有些莫無表情的臉上也出現了明顯的慌張和擔憂。

“親兒很好。宛欣你別緊張。”傷口又是一陣疼痛,看著對方實在太過粗暴的動作,簡水穀苦笑一下卻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的神情:“你這樣我不知道該怎樣講。”

宛夜愣了一下,看著自己將對方衣領抓住的粗暴動作,遲疑了一下還是放開手重新將他扶住,頭卻一下意識的低著不敢看對方一眼:“對不起。”

“沒關係的。我知道你是因為太擔心親兒了。”簡水穀輕笑:“放心吧,親兒沒事。是他讓我來找你的。他說你說了會去找他,所以你一定還活著,讓我趕快來找你。”

聽著簡水穀的話,想到懸崖上自己跟親兒說的最後幾句話以及對方那乖巧深信不疑的模樣,宛夜一直冷漠的臉上不知何時爬滿了清澈的晶瑩。

親兒,她的親兒,那麼乖巧懂事的親兒,那個不到四歲的親兒,都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錯信他人的話,他們也不會落得現在母子分離的情境。

“親兒,我要去找親兒,我要把親兒接到我身邊來。那個男人,他根本不是人,親兒在他身邊會出事的。”冷漠的麵目因為親兒被輕易打破,看著眼前的男人,宛夜失控的叫嚷道。

“宛欣,冷靜點。”簡水穀忍著渾身的傷痛將眼前激動的人攔住:“冷靜點。親兒沒事的。你要冷靜。”

“你要我怎麼冷靜的下來?”不知為何,一直忍耐在心中沒有選擇宣泄的情緒在這個時候全部崩潰洶湧而出。

“其實你是想笑我的吧。隻不過是因為一個男人,就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臉毀了,還被扣上謀殺公主的罪名。”

“明明隻是嫁個人而已,卻弄得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愛上一個男人,在一起五年,連孩子都四歲了,才發現那個男人一直以來都是在演戲隻是把自己當成棋子。看到這個樣子的我,你很高興吧。你高興的不得了吧。”

“笑我這個傻瓜,笑我這個沒腦子的女人,笑我自作自受竟把豺狼當依靠。要笑你就笑吧,這個世上,也不會再有比我更傻,比我更好笑的人了。”

宛夜激動的叫嚷著,沒有發現身邊簡水穀臉上出現的神情是心痛而不是嘲諷或者同情。

看著眼前人激動憂傷的模樣,明明那麼倔強堅強的一個人卻被那個男人整成現在這副自卑脆弱的模樣,清澈的眸子裏閃過淩厲的殺氣,但是很快消失不見。耐不住心頭的悸動,一把收緊環在對方肩上的手,強硬的將對方扣進自己懷裏:“我沒笑。”

發自內心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但又帶著心痛的憂傷。輕柔的,而又憂傷的,讓人忍不住降低警惕沉溺其中。

宛夜怔了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自己此時正埋在別人懷中的現狀。腦中一陣悶火,不知為何又想起了那個男人,理智還沒恢複過來之前就直接用力推開這個用溫柔懷抱給自己帶來溫暖的男人:“不用你假好心,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措不及防的簡水穀就這樣直接被宛夜硬是推得倒退了幾步,努力忍住喉間不斷上湧的腥味液體,仰麵看向身前身材嬌小婀娜的女子:“我是真心的。宛欣,我是真的關心你。”

“關心?”像是聽到什麼非常好笑的笑話般,宛夜猛地仰頭大笑起來:“關心?你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傻子,會這樣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嗎?宛欣,哈哈,簡水穀,你到底是在騙別人還是騙自己,難道到現在你還不知道我壓根不是什麼景宛欣,而是那個景家不可承認的雜種景宛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