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就維持現在的局麵,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夜兒的好是他這個做師父的人所熟知的,就算她曾經有過那樣一段往事,但如果她是真的忘記過往要跟眼前這個孩子在一起肯定會很幸福的。
就讓他們的父輩的仇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遠去吧,隻要孩子們能夠幸福,也就行了。
看著迎風飄蕩的竹枝,古傲眼中仿若出現二十多年前跟清兒一起嬉笑玩耍的畫麵。那般的溫馨那般的美好,也是,那般的遙遠。
“師父,飯好了嗎?”宛夜笑嘻嘻的湊過來,看著師父臉上有些恍惚的神色,跟一旁的簡水穀交換了一個眼神,不動聲色的收起臉上玩笑的神色:“師父,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簡水穀還是第一次看到一貫強勢的宛夜用這種撒嬌的口吻跟人說話,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驚愕。
古傲終於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用關切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兩人,心中一動,卻隻是掩飾的笑笑:“好了,吃飯吧。”
吃飯的時候三人均是沉默的,專心的對付著晚上的飯菜。宛夜已經很久沒有吃過師父做的齋菜了,所以比起平時還多吃了一晚上。而簡水穀,則是因為趕路太餓,吃的也是不好。比起兩人,古傲吃的倒是比較少了。
等到把飯吃完,了然的看了看兩個孩子臉上那種遲疑與彷徨卻又期盼的神情,古傲來到他們身邊坐下:“你們想問什麼,說吧。”
“那個……”簡水穀看著眼前雖然長相冷峻卻給他一種親近感的老者,遲疑了一下才緩緩開口了:“前輩剛才說的那位故人是……”
“咦?”古傲佯裝疑惑的皺眉,然後又做出一副煥然大悟的神情:“隻是一個猜測而已,不過要先問一下簡公子幾個問題,方能確定公子跟我那位故人是不是真的有關係。”
“好,前輩您請問。”雖然心中很是急迫,但簡水穀依舊表現的謙讓有禮,沒有因為太過急迫而失了禮份。
“公子今年可是年方二十二?”古傲掃了一眼眼前年輕人一頭雪白的銀發,然後又繼續道:“不知公子能否告知公子年紀尚輕為何會有一頭青絲白如雪?”
簡水穀頓了下,有些意外會被問到這個問題。出穀之後雖然很多人都表示過對他的頭發顏色很感興趣,但卻從未有人當麵提及過。就連宛夜那次,也是他主動提起的。
“師父,這個問題很重要嗎?”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身邊的簡水穀,眼中閃過了然的神色,然後看向自己的師父問到。
古傲注意到兩人間的互動,也從自家徒弟的舉動中猜到她肯定知道一些內幕。不過既然都是自家人,就可以敞開天窗說話了。
“恩,因為我那位故人的孩子在出生後不久就被仇人奪走而且還下了劇毒,當時已經危在旦夕所以他才會把孩子送到無憂穀穀外。而且在他把孩子搶回來的時候他自己也受了重傷,而且還在被仇人追殺。看著危在旦夕的嬰兒所以隻好硬著心腸把嬰兒一個人扔在那然後自己去引開仇人。”古傲頓了下,說起那些往事,眼神有些迷離。
“然後呢?那位故人有什麼出什麼事?”簡水穀急急道。從眼前這位名震天下的毒醫口中,他猜到自己很有可能就是那名中了劇毒的嬰兒。
“他受了重傷,後來好不容易逃脫,來到無憂穀穀外的時候,卻沒看到嬰兒的影子。隻在地上隱約的看到一些狼群的腳印,所以他……”想起當年好不容易解決那群殺手回來找孩子時卻隻在地上看到一些淩亂的腳印時那種悲痛欲絕的心情,就算已經過了二十多年,心裏也還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簡水穀沉默了,就算沒有聽完接下來的事情,他也隱隱猜到了一些。當時那個人,應該很痛苦吧。
俊美的臉上浮現一個憂傷的神情,就連笑容,也帶上了憂鬱的情緒。
宛夜看著眼前兩人幾乎如出一轍的神情,不知為何竟覺得兩人的長相也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
“後來他就在那片森林中找,殺死了所有的動物,連同兔子鬆鼠都沒放過,他要他們都來為他的孩子陪葬。瘋狂的舉動再加上他當時已經是強弩XX的身體,導致他直接走火入魔,氣血在體內亂竄。而這一次,他用了整整十年才終於把傷養好。然後他又花了幾年的時間來拚命習武,以求有朝一日出去給自己的孩子報仇。但是,等到他終於出去找到仇人的時候,卻發現那個人依舊比自己強上很多,不是他個人的實力,而是他的勢力和他背後站著的人,都比他要強上很多。隔了十幾年的複仇,依舊沒有成功,甚至於那個人還差點落在仇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