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距離很遠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是那種如仙一樣的純淨氣質,跟那個男人身上極其相似。除了遠在凡塵之外的無憂穀,估計也沒地方會能培養出這種氣質的人了。
說不出是泄憤還是什麼,本來還好好的拿在手上的酒杯很快化成了粉末從指縫間滑落。
“你是說那個男人是無憂穀的人?”滄子傑也瞪大眼睛看過去。
“恩,應該不會錯的。”居天桀篤定點頭。
“那就麻煩了。無憂穀一向不過問朝廷跟江湖上的事情的,這次怎麼就跟逍遙王扯上關係了呢?看來事情需要好好計劃一下。”滄子傑臉上籠上凝重的神色。
居天桀的目光從樓下男人身上轉到跟他坐在一起的人,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麼的,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特別是那雙眼睛,黑的像瑪瑙一一樣,猶如深邃的清泉,讓人沉迷其中卻不知裏麵到底藏了些什麼。
“桀,怎麼了?”注意到好友的異樣,滄子傑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再看了那個正笑得燦爛的陌生人一眼,居天桀收回目光,眼神冰冷:“走吧。”
“夜。”談笑之中,簡水穀下意識的回頭看向大廳內,然後一眼就看到了從樓上下來的一群人。為首的,是兩個男人,一黃一黑。黑的帶著紗帽看不到臉,黃的笑得一臉得意,卻是熟人。
注意到對麵人的驚愕,宛夜也順著對方的視線望過去。等看到那個帶著麵紗的男人時,手中的酒杯無意識的滑落,雖然極力掩飾但臉上還是露出了那種錯愕震驚的神情。
寒氣從腳底竄上全身,眼中彌漫的深邃不知是因為怒氣還是因為恐懼,手暗暗收緊,連指甲掐進了肉裏都沒察覺。
簡水穀看著這樣子的宛夜,無奈的歎口氣。雖然沒看到那帶著紗帽男人的容貌,但那種震懾力十足的氣勢,還有跟滄子傑這般熟稔的關係,也隻有那個男人才會符合。
“夜。”簡水穀倒了杯酒遞給已經失態的宛夜,言語中有些輕微的落寞。
原來,就算過了這麼長時間,那個男人對夜的影響,還是不曾消失。
走到門,感受到不知來自何處的灼熱注視,居天桀下意識的回頭。然後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坐在二樓靠窗旁邊的人。
不留痕跡的皺了皺眉,瞥了一眼後繼續昂首往前走去。
等到那群人的身影消失的門外很久很久,宛夜才終於慢慢從失態中回過神來。一轉眼,就看到對麵男人臉上那掩飾不住的失落和憂傷。心中一痛,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已經傷害到了這個一直用溫柔與深情陪伴著自己的男人。
臉有點發白,支吾了很長時間,才囁嚅道:“對不起……”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夜,我會等的。”簡水穀掩飾好那種心痛的憂傷,露出一貫的溫柔淺笑:“如果這麼短的時間裏夜看到那個人就沒了任何感覺,我才應該覺得後怕呢。”
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為了怕前人說的話。
“好了,我們回去吧。不然拓跋他們又會擔心了。”
因為夜說想嚐試一下別的酒樓的食物,所以兩人才會忙裏偷閑跑來城西這邊吃東西。隻是不想在這個地方居然也會遇到熟人。
也許一切,冥冥中自有天定也說不定。
從酒樓走出,外麵不知從何時起下起了蒙蒙細雨。而眾多躲雨的人群中,一個身穿淡色青衣的蘇塵顯得異常的吸引人眼球。
“少爺,簡公子。”看到那兩個從店裏走出來的人,蘇塵趕緊迎了上去:“拓跋老板讓我來給接您們。”
瞥見不遠處莊嚴而不失華麗氣勢的馬車,宛夜凝眉思索了一番,然後才搖頭道:“小塵,你先回去吧。我跟簡大哥走回去,順便欣賞一下京城的雨景。”
蘇塵有些為難的站在那,見一貫溫和的簡公子也點頭同意了自家公子的建議,隻好哭喪著臉道:“那小的跟少爺一起好不好?剛好我多拿了幾把傘。”
知道如果再拒絕,眼前這個年紀其實尚小的孩子心裏肯定會很難過。宛夜沉思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那就一起吧。”
三人行,兩個黑衣,一個青衣,再細雨蒙蒙人煙稀少的街市上走著,看起來到倒是異常的和諧。
“小塵是京城中人嗎?”雖然之前就讓他們每人把自己的資料都寫了出來,但是因為事情太過繁忙的關係,那些事情都交給拓跋他們做了。
“不是的。”蘇塵愣了一下,然後才有些落寞的搖頭:“我本家是蘇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