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天桀用手揉著酸痛的眉間,手頓了一下,然後才道:“你懷疑是她?”
“難道你不是這麼認為嗎?”滄子傑笑的很自信:“那個人很顯然是知道你的身份的,而且又知道聖教的位置,能夠那麼輕易的血洗聖教。想來想去,也隻有那個人最有可能做到。還有,你再想一下最近皇宮裏發生的事情。本來所有的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但是現在父皇卻慢慢好了,而且也開始懷疑以前是我搞的鬼。已經死了好幾個月的安躍也突然莫名其妙的回來了。雖然說是失憶了,但失憶的未免太過牽強太過巧合。而且當初他失蹤的地點就在絕情崖附近,難道你覺得這一切都隻是巧合而已嗎?”
“她一個女人……”
“桀,千萬不要小看女人。依我看哪,你那個夫人肯不是簡單的角色。能夠坦然的直接從絕情崖跳下,而且還留下話說要回來找你報仇。你說,她的嫌疑不是很大嗎?況且你早就知道她沒死是吧。”
“你別忘了,她身邊還有那個男人。那個武功連你都覺得深不可測而且身份也不一般的男人簡水穀。他是無憂古的穀主,無憂古並非像外界傳言的那般與世無爭沒有任何實力。我看哪,這次我們是遇到對手了。”
滄子傑倒是很淡定,也不知是突然看開還是怎麼的,慢慢的對有些事情倒也不是那麼在意了。
“我知道一個跟你有關的消息。”居天桀莫名的看著好友的淡定不爽,然後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
“什麼?”滄子傑隨意的開口。
“據說當年冷宮柔妃死的時候已經懷胎十月有餘了。而在她身後,她身邊的老嬤嬤還有那個嬰兒都不見了蹤影。”居天桀撫弄著手指,一點也不意外好友臉上出現那種驚駭的嘴巴張得老大的樣子。
“你,你說什麼?”滄子傑一把抓住居天桀的衣領,激動的咆哮道。
“最新的消息。你不是一直很關心她的事嗎?剛好我一個手下在最近出任務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據說祖輩是在皇宮做事的人。他說他的祖母是以前柔妃身邊的老嬤嬤,出宮的時候是帶著個不足一歲的小嬰兒的。”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雪兒已經被打進冷宮好幾年了,怎麼可能會有身孕?”滄子傑不停的搖著頭,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猛地瞪大眼睛:“難道……”
居天桀睥睨著好友,並沒有立刻說話。他知道很多事情隻要稍加點撥他就會想清楚的,實在沒必要繼續開口。
走到一旁的軟塌前躺下,一手襯著頭,另一隻手隨意的搭在腰腹間,整個人帶著一種慵懶的邪魅氣質。
他還在思索剛才子傑說的話。他知道最近一直有人在背地裏找他的麻煩,本來以為這一切隻是巧合。從火出事開始,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朝意料之外發展,這種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讓他覺得很惱火。他習慣什麼時候都站在最高點,然後睥睨的看著別人。這樣的感覺讓他很有成就感。而其他的一切,都隻會讓他覺得憤怒。
手輕輕的在腰腹間拍著,像是以這個節奏思考問題般。那雙總是帶著戾氣的深邃眸子微微眯起,但那僅有的細縫中傳出的冷冽光芒卻還是會讓人震駭。
兩個人都陷入自己的思緒中沒有開口說話。連帶著房間裏的氣氛也變得沉悶起來。
“桀,幫我查一下這件事。”滄子傑走到軟塌前坐下,看著慵懶自在的好友:“做為交換,我會把景宛夜的事情幫你查清楚。”
“成交。”居天桀優雅起身,而他太過爽快的應答讓人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在想著這麼做。
滄子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那個叫做居天桀的男人的人,但是人的性格是百變的。所以很多時候他也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比如說他抓來了那個讓他從小時候就一直很恨的男人古傲,但是過了這麼長時間他卻一直沒有對那人下手。
雖然有很多問題他暫時還不知道答案。但是兩人的合作會一直下去。他很清楚,就算別人在怎麼對他,眼前這個人也會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
隻是,這麼長時間,在快要達成多年夙願時,卻莫名其妙的覺得,有些累了。
“桀,你覺得就這樣過一輩子有趣嗎?”
“嗯。”居天桀點頭。
在他看來,隻要能夠站在最巔峰,讓天下人仰視他,這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可是,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世間變得無趣了。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寧願陪著雪兒一起去陰間,也不願獨活在這個世上。可是雪兒的仇我還沒有報完,現在也沒臉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