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靖翔警惕地拔出長劍,防備地衝過去,可是周圍一絲陌生的氣息都沒有,恢複平整的流沙圈,偶爾有一絲風帶起幾粒沙子,半點聲音也聽不到。
束和正跪在地麵上,用耳朵傾聽著地麵的聲響,但卻什麼也聽不到,這片沙漠有著悠久的曆史,危險而恐怖,一旦陷入流沙中,必死無疑。
他站起來,對著隊友無聲地搖搖頭,陷入流沙裏,就算花雪瑤再厲害,也是插翅難飛,想到這點,他難免有些遺憾,對於剛剛救過他們,而且還是不錯的對手的花雪瑤。
“湯圓不會死的。”謝一辰表現出難得的堅定,目光炯炯地盯著腳下的沙漠
怎麼可能會死?
那個可是湯圓,打不死的湯圓。
嘴裏泛著苦澀,眼角有些酸,他跪在地上,開始用手去挖開沙子。
望著他那副模樣,束和正等人隻是撇開頭,不忍直視。
明知是徒勞,何必呢?
——
花雪瑤睜大著雙眼望著突然打開又合上的裂縫,周圍的黑暗如同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她包圍,她努力合攏雙手,想要將魔寵召喚出來。
然而,她努力了許久,仍舊無法集中精神力,她甚至連咒語都念不出來,周圍沒有可以落腳的點,身後是看不到盡頭的深淵,這種環境,該怎樣做才能逃脫?
她試著將匕首扔出去,可是沒有任何回音,匕首就那樣飛了出去,飛向一個沒有盡頭的地方。
身體不受控製的不停下落,她絞盡腦汁思考著,如何才能停止這種局麵。
周圍有紅色的火焰飛奔過來,她想閃躲,然而處於不著力的狀態,讓她連閃躲都很難,她緩緩閉上雙眼,使勁喚起體內火凰的力量,無數道紅色的光芒從她體內釋放,抵消了第一波攻擊。
但一切還沒有停,一陣奇怪的震蕩襲擊著她的腦袋,她覺得頭有些疼,像是有人拿著雷電一直擊打著她的腦袋,讓她頭腦發脹,難受。
她雙手按住腦袋,痛苦地大喊,身上的力量流失得很快,不停有力量強弱不一的紅色火焰從她身上發出。
不一會兒,她覺得好一點了,腦袋沒有那麼疼,身體卻變得虛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她微弱的呼吸著,仿佛隨時會死掉。
陰暗處,黑衣男子從懷裏拿出一顆種子,輕輕勾起一抹冷笑,優姬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按住他,凝眸,說道:“她會死的。”
不是說隻是讓她受點挫折嗎?怎麼需要用到鳳羽花?
跟在他身邊多年,優姬對他的一舉一動都很有了解,鳳羽花是凰族的聖花,能破壞凰族血脈的奇經八脈,毀了她的修為。
“若是她成了一個廢物,對你的計劃毫無好處,你不可能再找到人來達成你的目的。”
花雪瑤是凰族最後一個血脈,隻有她能幫到他,是他親手培養的棋子,他不可能不懂這一點。
這麼急著毀了她,到底在思考什麼?
優姬盯著他的臉,一刹那間,眼前浮現出初見時,他溫和的笑意,伸出手將狼狽的她拉起來,那手掌的溫度一直伴隨著她走到今日,支撐著她不聞不問地一路跟著他。
“澤煌……”她哽咽著嗓音,輕聲喚他的名字,那沉甸甸的兩個字壓在心頭幾萬年,一直委婉纏綿流連在舌尖。
她的聲音很細微,像是怕驚擾到什麼,隻有自己清楚,她隻是怕控製不住,大吼出來。
跟對將離的情感不一樣,七海之巔的長公主優姬對自己的弟弟心狠手辣,毫無憐惜,可對他,她從來隻保持著優雅的笑容,或冷嘲熱諷,或說笑打趣,用以掩飾自己內心伸出最真實的想法。
“我怎麼舍得讓她死,可是她實在太弱了……”將鳳羽花的種子捏在手裏,澤煌陰冷地笑了笑,“失去了火凰,她跟廢物有什麼差別?”
那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優姬能聽出他內心的憤怒和不滿,他等了幾萬年,才等到的唯一的孩子,可惜是個廢柴,好不容易出息一點,卻成長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