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身上的腳印,笑了笑,道:“宿副幫主,還真有兩下,好,現在看我的!”說完,我三步並作兩步向著宿瑋欺身而去,十指如勾,使出我的絕招鷹爪拳,朝著宿瑋雙眼、腋下、腰際、下檔四個部位使出殺著,步履靈虛,身形似幻,爪風如電,好不犀利!宿瑋一一小心應對,但已經失去了還擊的餘力。十招過後,我已經能夠感覺到宿瑋陣腳開始慌亂,下一招,我發現宿瑋腰際的空隙,朝他狠狠打出一拳。眾錦衣衛開始為我歡呼:“統領無敵,統領無敵!”宿瑋吃疼,倒退了幾步。看著宿瑋尚未回氣,我再次撲上,雙爪抓向宿瑋雙眼。宿瑋大驚,連忙後退,沒想到已經到達高台邊上,一腳踩空,幾欲跌下。說時遲那時快,我右手一把捉住宿瑋的左手,將他拉了回來。我退後兩步,笑了笑,再次作出一個請的姿勢,道:“宿副幫主,請!”眾錦衣衛又再歡呼:“統領大度,統領大度!”而金沙幫幫眾則覺得汗顏起來,坐在一旁馬不立卻露出了懷疑的神色。宿瑋皺了皺眉,整了整衣服,緊握拳頭,朝我奔來。這次宿瑋的拳風更強,動作更快,而且招招奪命,我也繼續使出鷹爪拳,快速變換著身法,躲開宿瑋重拳的同時,爪擊宿瑋身體各處,這次,宿瑋已經不能在我身上取得任何好處,反而宿瑋被我利爪抓爛了衣服。再拆了十來招,宿瑋停下了攻擊,無奈地看著我,拱手道:“我輸了!”我也收起了雙爪,拱手回禮,道:“承認!”馬不立大怒跑過來,朝著宿瑋大罵道:“你都沒掉下台,怎麼認輸了!”宿瑋朝馬不立道:“幫主,你看我的衣服,隻要他盡全力,我必定是全身傷痕。”馬不立指著宿瑋大罵道:“你沒有掉下台就不是輸,你他媽的,我看你就是他們的奸細,滾,你不配當副幫主!”然後朝著金沙幫幫眾大呼:“兄弟們,我們金沙幫不是好惹的,我們打!”說完直接朝高美人撲過去,一部分金沙幫幫眾還真的跟著這瘦骨嶙峋的馬不立,朝高美人、長公公等人撲打過去。宿瑋大喊道:“各位住手!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看著這形勢失控了,有道是強權出真知,這種情形,必須給這些草莽大漢一個下馬威,於是在高台上喝道:“林達,給我打!”林達領命,帶著眾錦衣衛和官兵正麵迎敵。長公公一看要打架了,連忙抱著頭躲到一邊,嘴裏罵罵咧咧地道:“哎喲喲,怎麼說打就打了,可別傷著奴家啊!”高美人則直接與馬不立對上頭,但這次高美人也使上了絕技,將石子當暗器甩向馬不立,馬不立想靠近都困難,頭上被打了幾個大包,實在受不了,便哇哇大叫,然後朝著高美人大罵:“臭娘們,真齷蹉,朝我丟石頭!”高美人笑了笑,娘聲道:“真笨,連暗器都不懂!”宿瑋還在高台上叫喚著,想讓金沙幫眾人停下手裏,我向他道:“沒用的,宿副幫主,放心吧,很快就能解決問題。”宿瑋搖了搖頭,深深地歎了口氣。金沙幫幫眾基本上是烏合之眾,完全不能與訓練有素的錦衣衛和官兵相比,在林達的帶領下,金沙幫幫眾很快就全部束手就擒,而且受傷者為數不少。馬不立也被高美人折磨得沒了脾氣,怒目圓睜地盯著高美人。宿瑋走了下去,拱手向馬不立跪拜,道:“幫主,不要再打了,我們輸了,大丈夫應該言而有……啊!”馬不立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一把短刀,直接插向宿瑋的胸膛。我大驚,連忙從高台跳下,扶著宿瑋,馬不立提刀又向我刺來,林達大呼:“統領小心!”高美人更快一步,手上一把飛刀“嗖”甩出,沒入馬不立咽喉。馬不立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瞪大了眼睛看著高美人,隨之緩緩倒地。金沙幫幫眾大呼一聲“幫主!”宿瑋胸膛的血不斷地淌出,所幸的是,短刀插得不深,沒有傷及心髒要害,但他已經昏死過去。我高聲下令道:“馬上找大夫!”此時,一名女子走了出來,道:“讓我來幫他止血吧,我懂一點醫術。”我看著這名女子,甚是愕然,問道:“你是……”高美人接口道:“她是這些大老爺們搶回來的女人,放心,她應該可以的。”我點點頭,向林達道:“把所有金沙幫的人,全部關進屋裏去,好好看管。再派人去找點草藥回來,無論如何,都要救回宿副幫主的命!”宿瑋的傷勢並無生命危險,但估計流血過多,也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轉過來。宿瑋醒來時,我正好坐在他床沿,他看到是我,一臉的失望,隨後又緊張地有氣無力地問道:“馬幫主呢?”我答道:“死了!不過請放心,我已經將他厚葬於樹林之中。”宿瑋惋惜地歎了口氣,少頃,道:“為什麼救我?”我答道:“因為我賞識你!”宿瑋很愕然,問道:“賞識?”我點點頭,笑道:“是的,我能看得出來,你和馬不立他們不同,他們都是草寇,你不是!”宿瑋道:“當年我蒙難,是馬幫主收留了我,他對我有恩。”我道:“但他捅了你一刀,你已經還了!”宿瑋沒說話,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又問道:“其他幫眾呢?”我道:“關在屋子裏!”宿瑋道:“你能放過他們嗎?”我笑了笑,道:“你倒還挺宅心仁厚!”宿瑋笑了笑,沒有說話,兩人又再陷入沉默。又過了一會兒,宿瑋問道:“說吧,你要我們做什麼?”我道:“嗯,既然你開口了,我也就不客氣,第一件事,我要問一個問題,你必須老實回答!”宿瑋愕然,道:“這麼簡單?”我點點頭,問道:“你們金沙幫,是不是曾經在瞿塘峽,以一身黑衣人打扮伏擊過我們?”宿瑋想都沒想,答道:“不可能!”我好奇問道:“為什麼這麼說?”宿瑋道:“我們金沙幫,主要是在長江中下遊做運鹽生意,瞿塘峽河流湍急,我們的船不大,不敢去那邊。何況,你看我們這些人,憑什麼伏擊大名鼎鼎的錦衣衛?”我又問道:“隻做運鹽生意?那幹嘛要捉我們,幹嘛捉那麼多女子回來,強迫人家做你們的媳婦?”宿瑋歎了口氣,道:“這都是幫主的主意,他覺得運鹽賺錢太慢,所以就在一些人跡較少的地方,幹一些歹事,至於那些女人……唉,其實我也勸過幫主,但是,他就是不聽,終於還是出事了。”既然這黑衣人的事情與我所想的一致,我也就沒有什麼需要繼續追問,於是笑了笑,道:“好了,你先休息,等你能起來了,我再說剩下的事情。”說完,便離開了宿瑋休息的房間。兩天後,在那名女子的照料下,宿瑋基本康複。我將金沙幫幫眾和宿瑋集中在村寨的空地上,高聲問道:“各位金沙幫的兄弟,你們還有誰不服的?”沒有人回應,估計是馬不立死了,群賊無首,而且又被關了兩天,什麼鬥誌雄心都被磨去了七七八八。我道:“你們馬幫主多行不義,作風敗壞,這次我想用江湖規矩來解決江湖事,沒想到他出爾反爾,不守信約,還濫害無辜,有失英雄好漢的風範,他的死是死有餘辜!另外,你們當中的一些人也曾受馬幫主的煽動和指使,幹了一些奸淫擄掠的歹事,違反了大明律法,你們說,怎麼處理?”金沙幫幫眾一聽,慌了起來,紛紛自稱沒有參與或是被迫參與,意欲擺脫責任。宿瑋拱手道:“副統領,那些事情都是馬幫主操控,並非幫內兄弟所願,如果要人承擔責任的話,我是副幫主,就讓我一人承擔吧!”此話一出,金沙幫幫眾一片唏噓感歎,對宿瑋的敬佩之情一度升華。我笑了笑,道:“好!宿副幫主敢做敢當,是條好漢!這件事情暫且放下,先解決下一個問題,就是你們這些人去向問題,到底是解散還是怎樣?”我露出為難的神色,續道:“如果把你們解散,我又擔心你們為非作歹,破壞社會穩定……”宿瑋拱手道:“副統領,我們本來是做正當運鹽生意,能否讓我們重操舊業?”眾幫眾也紛紛附和稱是。我一臉懷疑,問道:“你們……不會又幹那些歹事吧?”宿瑋拱手正色道:“我保證,絕對不會!”我冷笑一聲,道:“宿瑋,你不是幫主,你說的話算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