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衣帶著春煙,從春月樓裏走了出來。
鍾二縷著胡子嗬嗬笑,早晨陽光照在他花白的胡須上,鍍上了一層金色。
“好你個蘇白衣,沒想到你還會作曲?”
“道而已,讓鍾二叔見笑了。”
“見笑就不必了,你要是再不出來,老夫就派人拆了這春月樓,先生快跟我走吧,老大人可是等著您呢,今日要出趟遠門,恐怕耽擱不得。”
“慚愧,慚愧!”
蘇白衣雖然不知道去哪兒,可料想也遠不了,便囑咐春煙回家,好生照看那病床上的女子,沒事的時候不要開門。稍後,便跟著鍾二一路朝周家走去。
楊卷這貨也跟著過來:“哎,哥們,沒看出來你這麼厲害!”
他眼裏亮晶晶的,充滿了希冀之色,蘇白衣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貨再打什麼主意,但為了懲罰他給自己添了這麼大的麻煩,故意不理他。
“你這是,內家功夫?”楊卷腆著臉又問道。
“算是吧!”蘇白衣雲淡風輕的了一句。
“哎,哎,哎,你別這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好不好?這次算我欠你一個大大的人情,這樣,你看,你也知道弟的誌向,手頭的功夫能不能……”
“打住!”
蘇白衣做了個停止的動作,“今周老約我有重要的事情,改再吧。”
“周老?”楊卷的眼睛更亮了,眼珠子轉來轉去,笑嗬嗬的就是不肯離去,跟在蘇白衣後麵像個跟屁蟲:“嗬嗬,剛剛你幫了弟的大忙,既然周老約你有事,我陪著跑跑腿,不得也能幫你的忙。”
這貨一臉堆笑,連頭發絲裏都藏著恭維。
蘇白衣看了之後,苦笑道:“何必呢,你裝的也不像!”
“咳咳……”楊卷不好意思,又恢複了以往的嚴肅,道:“老子也特麼不想,不就是想學你手裏的武藝麼,這樣,你回頭教我三拳兩腳,我馬上滾蛋。”
蘇白衣笑而不語。
“好、好、好,我知道規矩!
不就是拜師麼,老子拜,從今開始,你蘇白衣就是我楊卷的先生,先生在上,請受弟子楊卷一拜!”
“打住!”蘇白衣這回慌了:“長風啊,其實,那個,咳咳,我打敗那些人用的法子,和你想的並不一樣,我怕你拜我為師之後會後悔的。”
“那你的法子可不可以教給我?”楊卷問道。
“倒是可以!”
“那就好!”楊卷斬釘截鐵的道:“隻要肯教我,那你就是我楊某人的先生,沒什麼後悔不後悔的。”
“那好吧!”
這可不是老子要坑你,是你自己坑自己哈!
“既然如此,弟子就先閃了,恭祝先生去周老那邊滿載而歸……”看到鍾二回過頭那猥瑣的表情,楊卷慌忙改口道:“咳咳,哦不,是恭祝先生一切順利。”
“楊家後生!”
鍾二突然開口道:“我家老爺了,若是遇到了你,這次倒可以帶你一起去!”
“啊……我?”
“對!”
……
起初,蘇白衣以為鍾二口中的出遠門,大不了就是在歸德府周邊晃蕩一下,可是到了周府之後才知道,這一趟遠門著實不近。
一百多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