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拘(1 / 3)

濱海市檢察院的車子載著丁一緩緩駛離濱海市人防賓館,丁一透過車窗玻璃看著沿途的風景,那是丁一被與世隔絕八天之後首次見到充滿生命氣息的景象,丁一不盡大口呼吸新鮮空氣,雖然車裏歐強和司機都在抽煙,丁一甚至覺得久違的空氣裏彌漫的煙草味道也是甜美的——盡管丁一本人並不抽煙——其實這就令人納悶了,但凡貪腐之人大部分在外麵是會有情人或者會有特殊愛好的,丁一收了撒文俊的錢,一不賭二不嫖三不毒四不酒的,他收錢的目的就令人生疑了,再說丁一對於情人這檔子事,是有賊心沒賊膽的,那收了錢交公就沒有什麼大的意義了。之前馮川曾教育丁一不要把收的錢拿回去一五一十地乖乖交給老婆了,一是為了不讓老婆但心,二是為了可以在外麵私立個小金庫以備不時之需,當然最主要的目的在於後者,有個小金庫自己在外麵搞點活動也方便些,有時也可填填打牌輸了的窟窿,甚或者還可以去外麵找個妹兒K個歌,喝杯小酒什麼的——這在馮川看來是真正的享受生活。

那天馮川興許是喝多了,跟丁一大吹他的風流韻事,談到現在社會上不少大學、高中的女學生出來做援助交際,甚至還有初中的女生出來做援交貼補生活費的,他就遇到一個從農村出來做援交的初中生。據馮川吹噓,那次他在K歌房找到一個嫩雛,那小妹頂多十六歲,樣子比馮川的女兒還要小,馮川問她可以提供些什麼服務,她說叔叔,我什麼服務都可以提供的,言外之意馮川當然懂。不過她的一句叔叔讓馮川徹底ED了,跟個比自己女兒還要小的初中生做愛,讓馮川的心裏感到有些不忍,最後馮川還是點了那小妹的鍾,不過他們在房間裏談了些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除此之外還談了她出來做的原因——看到周圍來自城市的同學衣著光鮮的,她有一種天然的攀比心理,也想自己過上這樣的生活,除了自身的條件之外,她的父母無法讓她心生希望。最後馮川還是很人道的給了那妹兒點鍾的錢,可憐那妹妹叫了馮川一個晚上的叔叔——據丁一後來揣測,馮川是受不了那妹兒的稚嫩與天真,所以才沒有對其加以蹂躪。

丁一自己是不敢去這種風月場所的,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持不住了,做了對不起木玲瓏的事情會讓他寢食難安的,最主要的還是囊中羞澀,萬一哪天木玲瓏一查丁一的錢包,丁一說不定會露餡,那丁一的天會塌下來的——所以不能為了老二的快樂,葬送了老大自己的幸福——很多人都沒過這關。

檢察院的車子行駛在濱海市繁華的街道上,窗外是流光溢彩,整個城市裝飾著美麗的景觀燈,過年的氣息還沒有完全散去,大街上有些商鋪才剛剛開始開門營業,大幅的廣告和勁爆的音樂水一般流過。之前丁一曾來過幾次濱海,但如今坐在檢察院的車裏可是會有別樣的風味。感情濱海市人防賓館是在濱海市的西部郊區,而濱海市檢察院是在濱海市新開發的城東區,車子在路上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才慢慢拐進濱海市檢察院的大門。

車子停在檢察院的地下車庫,丁一被要求下車,並由胡天友和趙克己分別夾著左右胳膊走向檢察院的特別通道。丁一被夾著走上通道的樓梯後,身後的鐵簾門緩緩合上,估計是為了防止丁一他們這些人的意外脫逃。走完樓梯,出現在丁一麵前的是檢察院職偵局的辦案場所,樓梯口的又一重鐵簾門被重重關上,丁一對麵的也是關著的鐵簾門,丁一被帶進了一個被鐵簾門包圍的天地。

丁一隨後被帶進檢察院的審訊室。丁一局促不安地搓著雙手,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審訊室也就二十個平方左右的房間,背後是一個巨大的時間顯示屏,丁一一看現在是北京時間下午1點30分,聽說看守所下午5點半之後就不提供晚餐了,看來今天晚上丁一是要餓肚子了。時間顯示屏前麵是兩張椅子,其中一張是普通的辦公椅子,另外一張則是特別的審訊椅子——完全是鐵質的,人坐進去之後會被鐵質欄杆固定在椅子上,當然按規定應該被帶手銬的,罪孽深重的還要被帶腳鐐。

丁一站在兩張椅子前麵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該去坐鐵椅子呢,還是可以被要求坐在辦公椅子上——前者會讓丁一感到自己的身份已經發生徹底的變化,淪為了階下囚;後者或許會讓丁一幾近崩潰的心稍稍好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