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說那天他的下家綽號“王老五”的王昺武發信息給他說有買家要貨比較急而且要的量比較多,讓李健在震鹿範圍內籌集一下,他說對方是有多少要多少,而且價錢給的還比較高。李健本來感覺到這幾天風聲比較緊,而且在他住處周圍還發現不明來曆的陌生人經常出沒,甚至他還發現警方的信號幹擾車在他的住處附近出現,雖然他這這狡兔不止有三窟,但最多的藏身之所多的過房姐、房媳的房子嗎——後者的房子都能查的清清楚楚,更何況李健那幾處住址。按理說像李健這種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毒販,是不應該沒有這點警覺性的,但有時候“幹完最後一票就收手”的自我心理暗示往往會有很大的誤導性。
李健按照王老五的要求從其他賣家手裏收了一批貨,大概有90克冰,2000多顆麻古。麻古這玩意兒最先是從泰國那邊傳過來的,所以說名字也是泰文音譯,麻古跟搖頭丸差不多大小,都是圓的,而且帶色兒,一般有玫瑰紅、橘紅、蘋果綠等顏色,每顆的含量在0.1克左右。有人說吸食麻古不會成癮,不過據李健說那玩意兒實際就是新型毒品,主要成分是冰毒和咖啡因,吃了之後就會比較健談,俗稱“嘮嗑丸“,毒性遠在搖頭丸之上,而且還會出現性幻想,容易出現性衝動——是“居家、外出旅遊家庭必備之良藥”——所以也叫做“強奸藥”,聽李健說在娛樂場所賣的最好,在那裏麵不嗑藥會被人叫做二貨的。
李健那天來到了跟王老五事先約定的交易場所,那是在李健的一個老熟人的家裏,之所以選擇在那老熟人家裏交易,一方麵那家夥可以從中抽點利潤,另一方麵也因為他也是李健的搭檔,所謂有財大家發嗎。那老熟人跟王老五也熟,一般外人都叫他“周扒皮”,倒忘了他的大名是周什麼了。
周扒皮把李健引到了他家主臥的廁所裏,王老五正在裏麵吞雲吐霧,據說最近周扒皮剛從雲南那邊引進一種新型的冰,純度達到95%以上,吸完之後瞬間能飄到天上去,比注射還要過癮,注射就是在那一秒鍾有種超脫的快感,而這冰快感的持續時間比較長,而且過後是“好吃不上頭”。李健說幹他們這一行的,一般自己都不沾毒,要不然賺的那點錢就全部又回去了,而且他們清楚這玩意兒的危害性,就像有些種菜的菜農不吃自家的菜一樣——那菜裏昨天還打了農藥的。
李健等王老五過完癮之後就直接問老五今天還是老規矩吧?王老五說哥幾個還說什麼,老規矩辦就是了。李健說那你帶了嗎?王老五說那點點肯定帶了的,哥幾個什麼時候磨嘰過。李健說那好,我這裏有貨,你先驗貨嗎?王老五說我還信不過健哥你嗎,你說個數就行了。李健說你給8毛5就行了。王老五說你點點,我這裏剛好有9毛,上次還差你點,這次一起補上了,今天點子硬,出手大方,就多給點了,就當是兄弟孝敬健哥的。李健說老五沒見過你這麼大方的,今天的點子是哪裏的,下次有生意還找哥哦。王老五說點子是從重慶過來的,他們那邊查的嚴,不好進貨,又要的急,所以這次出手比較大方。李健說重慶那邊不是正在打黑嗎,不會有問題吧?王老五說再怎麼打也打不到濱海來啊。李健那小子靠得住嗎?王老五說那小子靠譜,像個做生意的。李健不會是便衣吧?王老五說兄弟我向你保證,絕不可能,兄弟我怎麼可能出賣自家兄弟呢?李健說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王老五說哥你就放一萬個心吧,這次買賣順當的很。李健說你要是把我賣了,我說不定還在幫你數錢呢,最近風聲緊,你也不要大意了。王老五說兄弟我辦事,哥你放心。李健說那好,東西在震鹿小商品城翔雲貨運站的,收貨人寫的是你,也留的你的手機號,你自己去取吧,我的東西呢?王老五遞給李健一個紙包,說健哥這是9毛,你收好,那我走了。李健說你放機靈點。王老五說健哥你放心,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等李健從廁所出來的時候,王老五已經走了,李健跟周扒皮匆匆打了個照麵也走了,李健臨走時看了一下周扒皮家裏的人,好像他家裏的人都在,那些裏麵人李健隻認識周扒皮的老婆。
李健出了周扒皮家的院子,就感覺周圍有很多雙眼睛在緊緊盯著他,李健感覺到不妙了,這回估計又要栽了,所以李健加快了腳步奔向自己停車的位置。李健原本以為在震鹿,他對周邊的環境比那些警察要熟悉的多,即使被跟蹤,隻要帶著他們繞幾個圈也可以輕輕鬆鬆地把他們甩掉,但李健的估計顯然是小覷了警方對這次行動的布置周密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