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白城夜還沒看清那個小姑娘的臉,秦無紫卻站起身來,帶著齊源泉就要離開。
“師父,這是怎麼回事?”夏若空趕緊拉住秦無紫,讓他跟白城夜兩個人單獨待在滿是和尚的屋子裏,他總覺得有些瘮的慌。
小師弟暴露的差不多了,沒必要把他也搭進去啊。
“沒事,你聽他們跟你說就成。”秦無紫打了個哈欠:“我這還睡著就給我叫過來,又講不明白,倒是不如讓我好好睡一覺。睡起來了,說不準就記得什麼了。”
中古寺的幾位臉上一如既往的保持著溫和的笑容。
師兄弟兩個人卻隻能露出尷尬的笑臉。
師父隻怕是睡上一整年都沒用,該不記得的是絕對不可能記起來的,都是熟人,吹的這是哪門子的牛啊。
好在中古寺的諸位並不介意,兩位長老還好聲好氣的將秦無紫給送了出去。
“那麼,方丈特意將我叫來,是同這小姑娘有關?”夏若空這才靠近看了看,除了臉色略微有些發青外,還真看不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但白城夜卻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麼。
這小姑娘身上散發著和鬼族有些類似的氣息,但是並沒有那麼濃烈,似乎隻是漂浮在她的周圍。然而方丈一旦靠近過來,這陣氣息又自然的消散去了。
可是這樣以來,就隻能感覺到這姑娘像是個人偶娃娃一樣,似乎連呼吸都沒有。白城夜忍不住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吃驚的看著中古寺的眾人:“這,這不就是死了嗎?”
植物人好歹也會呼吸吧,這小姑娘別說出的氣,就是連進的氣都沒有,加上這慘白且偏青的麵色,不是死了還能是什麼?
“阿彌陀佛,白小公子可千萬別這麼說,似乎看起來是如此不錯。”住持搖了搖頭:“但若是,這樣已經足有一個月了,又該做何解釋?”
一個月?
在這個幾乎沒有防腐措施的世界,除非是直接被冰靈根的修真給凍起來。不然真是屍體的話,在中古寺地處的南方,現在還沒有完全降溫的這個秋天,恐怕早就腐爛拉去埋了,哪裏還會好好地躺在這裏。
難道說中古寺有什麼特殊的方法不成?身為修真界最大的寺院,這之類的好東西應該有吧。
夏若空雖然沒有靈氣,不過基本的把脈還是會的,聽他們這麼說,便要給小姑娘把脈。
然而他伸手探過去還不到三秒鍾,就反手打到白城夜的腦袋上:“胡說什麼,別咒人家死,這心不是還好好地跳著嘛。”
“但是她的確沒出氣啊,你自己看看。”白城夜讓開了位置,也忍不住把手搭在小姑娘的手腕上。
小姑娘的皮膚的確比常人的溫度要低一些,但她的脈搏也是毫無問題,雖慢,但強有力的跳動著。
然後兩個人互相瞪著眼睛。
到了這個世界,白城夜已經很難用科學的目光來看待一切了,但並不代表眼前的情況就是正常的。要是正常,中古寺肯定不至於需要找到華清門來。
“這究竟...”夏若空也是頭一遭遇見這種情況,皺了皺眉頭:“罷了,你們既然叫我來,就是讓我替她算上一出吧。連著她家人的生辰八字都給我吧,我來瞧瞧。”
演算這種東西,對夏若空來說是易如反掌。
但並不妨礙他算完了之後還一臉疑惑:“這姑娘命理中完全沒有此劫,可以說一生都一帆風順,未曾遭遇過任何波折。雖說不能跟齊源泉那樣的人相提並論,但相較而言,卻是最好了。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才這等好命。”
所以齊源泉那樣的就是拯救過宇宙,他這種的就很可能是上輩子偷盜搶劫詐騙了?白城夜無故感覺到被傷害了一回。
“方才在門口見到的,便是這孩子的爹娘,陳氏夫婦。雖是不受尊重的經商之人,但夫妻二人一心向善,幫助過不少人,在這城中的口碑也是極好。陳小姐出生那年,恰逢城外發大水,他夫妻二人救助了不少人。念在他們一片善心,方丈便叫我送了這個給才出世不久的陳小姐。”
住持從懷中拿出一方帕子遞了過去。
夏若空打開來,裏麵是已經快要碎成粉末的玉渣。
即便都碎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但對夏若空來說,認出來也不難。他仔細舉起來瞧了瞧,歎息道:“中古寺開過光的羊脂玉,我也沒有見過,碎成這樣,這是遭了什麼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