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在這種時候突然拜訪,是我們打擾了才是。”
夏若空起身想招呼對方坐下,陳家小夫人卻搖頭道:“此處不方便說話,還請幾位仙師隨我來。”
她轉頭又對老管家道:“今日若有人來訪,先讓他們等著。若是有什麼要緊事,叫他們能自己決定就先辦了,老爺夫人幾日不在,勞煩大家都緊張些,莫要出了大的差池。”
老管家領命去了,小夫人這才帶著三人去了別處。
“老爺夫人幾日不管事,家中居然未曾亂上一分,果然厲害。”夏若空慢慢的跟在後頭,觀察著陳家的格局。
雖然不知道中古寺有沒有摻和,但布置這個風水的人,肯定是個高手。
小夫人回頭瞧了他一眼,笑了起來:“仙師可不要誤會,小女未曾嫁入陳家之前,家中本就做過生意,對此可謂是熟門熟路。況且老爺隻有一個遠嫁的妹妹,家業如此之大,即便身為偏房,多少也得懂一點。”
“原來如此。”夏若空點點頭,三個人跟著她到了偏廳落座。
幾個人說了些客氣話,不過一會兒,老管家便領著一個男子進來了:“小夫人,三位仙師,此人就是那日跟隨小姐一起出門的家丁。”
家丁戰戰兢兢的過來行了禮,小夫人便站起身道:“那日的事,我也是聽了好多遍,就不再多聽了。你原原本本的同三位仙師說了就是,問什麼記得答什麼,不要藏著掖著,他們是來救小姐的。”
“是。”家丁送小夫人出了門,低著頭站在一旁:“仙師請問,我一定盡力回答。”
“唉,別緊張,修真沒這麼多規矩,你也坐下吧。”夏若空給他指了位置,還讓白城夜倒了杯茶給他:“放鬆些,我知道有些話你說了好多遍了,不過難保這麼些天記得有些迷糊,先冷靜下。”
過了好一陣子,家丁的手腳才終於安定了下來。
隻是也真的問不出什麼。
過程,大概是這樣的。
那天跟家裏用完午膳,陳家大小姐因為無聊,跟下頭的幾個弟弟妹妹年紀差的又有點大,就鬧著要出去玩。商家的小姐沒這麼多規矩,加上又是秋季,正好趕上外頭的果子們都成熟了,就帶了這個家丁一起去山上摘野果子玩。
那山也不高,這位陳家大小姐也去過好幾回,哪裏危險都知道,大家自然沒太在意。
甚至小姐在山上不見人影的時候,這個家丁也沒太在乎,也不是偷一會了,熟門熟路的,有事小姐還會喊叫,他們在城內的名聲又好,根本就沒覺得會有危險。
直到太陽都要下山了,眼瞧著晚膳時間都要過去,這家丁才覺得不妙,四下找了起來。
然而找到她的時候,已經遲了,大小姐就躺在一處懸崖下,昏迷不醒。
“我急忙抱著小姐回來,本以為是從懸崖上摔的重了。但是找大夫看過,除了腿上折了下,身上有幾處擦傷,根本就沒有其他外傷。”家丁低垂著頭:“可是小姐總也不醒,大夫說小姐的樣子也很不尋常,隨身的玉也碎了,老爺就找中古寺的人來瞧。中古寺的人一來就說有些不妙,要把小姐接過去,老爺和夫人也一起去了。”
關鍵的時候他都不在,再問下去估計不但找不到線索,怕是逼急了,他說不準還會憑想象胡說八道。夏若空迅速止住了話題,問了些別的東西:“唉,這事也怪不得你,我瞧你也在陳家好些年了,不懷疑是外人有意要害你們嗎?”
“大家都是這麼猜的。”家丁終於抬起了頭,但是麵上還是充滿了愧疚:“可是我在陳家都十五年了,老爺的的確確是個大好人,生意做得好,為人也好,城內安居樂業,又有中古寺在,就是地痞流氓也沒幾個。生意上偶爾雖是有些麻煩,那也是外頭的事,怎麼會找到我們小姐頭上來。”
夏若空又問了幾句他們家裏的情況,更沒什麼懷疑之處。
老太爺就這麼一個兒子,他早就不管事,在老家修養著。
他們家老爺也是讀過不少書,同夫人是青梅竹馬,剛成年就成了親,但是這麼多年來隻有剩下了一個大小姐,再無所出。好歹也是家裏有萬貫家財的人,當然希望能生個兒子。
求醫無解,他們就去找了相熟的中古寺想拜拜佛,可惜中古寺那邊替他們算過了,隻能有這一個閨女。
後來陳家老爺就娶了這位小夫人進門,雖不是富貴人家出生,但她為人聰慧識大體,加上很快又剩下了兩子一女,在這家中的地位也漸漸穩固起來。雖然主要都是在家照顧四個孩子,不過在外頭也有些實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