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夜對於這前頭亂七八糟的話語沒什麼興趣,或許是因為吃的太撐,血液都集中到胃部的緣故,他現在都有點犯困了。
齊源泉對於這種神神叨叨的廢話更是沒有任何感覺,他舅舅替皇上審核奏章的時候,那些個大臣們洋洋灑灑的廢話比這可多多了,他哪有這個耐心去聽,隻是坐在那裏等著夏若空開始說回正題。
沒能得到師弟們任何崇拜目光的夏若空等了半天,最後隻能尷尬的咳嗽一聲:“這法子,能替換兩人之間的命格。”
這個我們都知道啊。
白城夜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人的命格多少都有定數,你爹娘是誰,將來同誰成親,膝下有幾個孩子,閻王爺叫你什麼時候死,但凡大事,多數是變不了的。”夏若空這麼多年在白城夜眼中都是個花瓶般的存在,現在總算有了點神棍的樣子:“當然了,若是遇上災禍,使些法子避過,都是正常的。比如師弟你的頭發,本來可以不被糟蹋的。”
白城夜摸了摸自己還沒長起來半長不短的頭發,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
要是秦塵絕讓他棄權,他這頭發當然不會遭殃了,怎麼,這也能算的話,幹嘛不早點告訴他。
“但是這個,可不是為了讓你避開災禍這麼簡單。”夏若空歎息一口氣:“這是自己命不好,尋了別人的好命,硬生生給奪到自己頭上來。”
“照這麼說,命不好的人大有人在,豈不是人人都能用這個法子。”白城夜打了個飽嗝:“我和齊源泉豈不是也能換,但是換了好像也沒什麼用,難道我們兩個還會換師父?”
再說了,齊源泉也不可能替他當了魔教臥底,他也不能變成皇親國戚。總不能換了之後喜歡上秦塵絕的人會變成齊源泉,而他被林竹雨追吧。
白城夜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自然不是你說的那樣,不過...”夏若空咳嗽了一下,別的他不敢說,秦塵絕怕是不可能會對齊源泉有興趣的:“況且條件極為嚴苛。”
夏若空也不太記得那些繁瑣的條件,隻得把《天逆》打開了看:“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刻出生的兩個孩子,並且爹娘也得是同年同月同時刻生人,且前半生命格相去無幾。陳家小姐出身富貴之家,那同她換了命格的人,自然也得出身富貴。”
“既然也是富貴人家,若是有什麼劫難,找人去解開不就成了,何必要這麼麻煩找人換。”白城夜想到躺在床上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死的那個小姑娘,不免生出了同情之心:“還鬧得別人家不得安生。”
“那個交換之人五年之內必死無疑,才能用這個法子。偏偏隻有這死亡一事,誰都沒法幹預。”夏若空搖搖頭:“所以現在隻得先找到到底是誰這麼需要換命格了,不然等找到那個施法的人,陳家小姐怕是要沒了。”
他看著殘本上頭的一行字,慢慢念道:“需得一方,以命相抵,才可成事。我看那小姑娘,真的堅持不了多久了。”
“這,不是說隻是換命格嗎?”白城夜坐了起來。
“說得好聽罷了,這種違逆天命的法子,總得付出代價的。”夏若空無奈的歎息了一口氣:“這法術大抵是整本中唯一一個施術之人不會遭受任何天譴的法術了,因為付出的代價,就是其中一方的性命相抵。如今看來,抵命也就是陳家小姐了。”
所以,難怪師兄說是因為命太好才被盯上啊,為了讓自己的孩子能夠活下去,就用這種純粹犧牲別人的方法。甚至不論施術的人,還是跟陳家小姐交換了命格的人,居然不用付出任何代價,所以這本書才會叫做《天逆》。
這也逆天過頭了吧。
“就這麼找能找得到?”白城夜不覺坐了起來:“若是外來的人,此刻早就跑了吧。”
夏若空笑了下:“也是幸虧中古寺送的那塊玉。要是陳家小姐就這麼離世了,對方肯定早就走了。但陳家小姐沒下葬,他們肯定會懷疑法術沒有成功,隻怕在城內等著消息呢。”
“雖然我是覺得這法術是成了,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夏若空喝了口茶水:“況且既然同是富貴人家,遲走早走,頂多耽誤的是個錢的問題。”
“那也不好找啊。”白城夜盤算著:“雖說條件嚴苛,但整個國家有多少人?說不準還是鄰國的,總能遇上兩個符合條件的吧。陳家小姐是六月十二的生辰,又不是趕上閏月,能湊上日子的隻怕也有不少。她爹娘又是什麼時候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