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掌櫃的叫嚷了半天,那人才睜開了一隻眼,迷迷瞪瞪道:“沒瞧見我這正睡著?”
“都到午時了你睡什麼?”掌櫃皺起眉頭:“去往王妃處跑一趟,說,華清門夏閣主來過。”
“什麼?又來個修真罷了,這酒樓,少招待這些修真了?每回都要我去報備。”那人嘀咕著坐了起來:“嫌不嫌累啊。”
掌櫃知道他隻是個跑腿的,有些話也不便說,隻是道:“這回可不一樣,這可是華清門的閣主,不是外頭那些散修外門能比得了的,你快去就是了。”
“興許人家隻是來玩玩?”那人打了個哈欠,十分不耐煩道:“有什麼好通知王妃娘娘的。”
一年前留仙門的弟子還去了隔壁青樓玩耍過一番呢,也沒見怎麼樣啊,銀子給的還挺多呢。再說王爺幹的都是朝廷上的事,跟這些個修仙沒關係吧。
“叫你去你就去,哪這麼多話。”掌櫃的有些生氣了:“這回可不一樣,快去就是了。”
那人隻得搖著頭穿上外衫走了,嘴裏頭還一邊嘀嘀咕咕起來:“盡找事做,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就讓我去找王爺。能有什麼不一樣的,不都是來吃飯的,華清門跟朝廷能...”
他心中一動,突然想起前兩日在這裏看到了懿妃娘娘她弟弟的身影。
要知道懿妃同易寒王之間,以前可是從未有過關係的,也是近幾個月來才有的來往,怎麼這段時日還從京城跑到這裏來了?
再一想,別家修真或許真的未曾同各國各朝廷有所牽扯,但華清門嘛,明裏暗裏的事,抓住大街上的人一問,有幾個人不清楚的。
他們可在皇宮裏頭派了徒弟住下的呢,雖說好像也不是什麼很厲害的人物,可是掛著華清門的名頭,誰敢不當回事。
而且華清山,不就是正在京城郊外嗎?聽聞還收了個皇親國戚的孩子入門來著?
至於是哪個皇親國戚他就不清楚了,但是這下可算是徹底清醒過來了,戴好了帽子,尋了個無人的小巷,迅速的去往易寒王處了。
而隱藏在附近的兩個華清門的外門弟子,也總算能夠展開行動了。
“想不到夏師弟還沒出來,這樓裏就派了人去通知,手腳可真是快可真是。”跑在前麵的徐見楚道:“果然是做賊心虛?”
“易寒王那邊雖是有些草木皆兵,不過既然敢弄出事來,就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嘛。”葉守故冷笑一聲:“可惜隻是有些犯傻,真以為能對修真瞞天過海不成?”
“既然敢做,當然帶了幾分僥幸,況且聽夏師弟的口氣,他們這可做足了準備,趁著修真大會中古寺人手不足,大多人又守著看修真大會期間才下的手。”徐見楚跟在他身後,手中不斷地畫著符咒:“別說中古寺了,那段時日,你我不也根本就沒有心思管其他的。更別說此地向來安穩,誰能猜到會有人在中古寺的地盤上動手腳。”
葉守故讚同的點頭:“這倒也是。不過夏師弟說的那本《天逆》,到底易寒王拿著做了些什麼?師弟神神秘秘的,隻說易寒王似有要掌控皇位的打算。且明明是在中古寺的地方,卻要我們華清門來出手。這位易寒王,究竟是做了什麼有違天理的事?”
“不知道,不過,我看不久就能問出來了。”徐見楚拉住了還要跟著那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往前跑的葉守故,飛快的丟出兩道符紙,那符紙迅速追上了正站在一個院門前東張西望的漢子,貼了上去,不久便自行消失了:“到此處就好,附近有結丹境界之上的人在。”
他二人雖是夏若空的師兄,比他年長幾歲,但兩人都是未曾得到內門任可,在內門學了三年之後被派遣出來的,天賦自然不能同內門弟子相比。二十年修煉,現在也隻是結丹境界,碰到同等境界的人,能避還是避開的好。
誰知道對方的修真,又會不會是哪家門派的人呢?而且散修中能出來人物的,也不少。即便他們有兩個人,最好也是不要驚動了對方為妙。
兩個人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不見對方的氣息消失,確定對方應該是跟著易寒王的,隻能暫且打道回府了。
而另一邊的夏若空和白城夜,這邊剛剛吃完飯,正往樓下走著,就瞧見掌櫃的在門口對著他們點頭哈腰。
夏若空隻是衝他笑笑,連招呼都沒打,就帶著白城夜出去了。
草已經打過了,至於這條蛇到底驚沒驚到,就不是他要擔心的事情了,一切交給外門的師兄弟們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