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塵絕將白城夜緊緊地護在懷中,盡可能的朝華清山趕去。

盡管功力又有所長進,但要顧忌著城夜,隻怕不花個兩三天是趕不回去了。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先委屈一下他了。

秦塵絕低頭看著白城夜因為疼痛,而不斷略略發抖的身體,簡直心如刀絞。

師兄說的不錯,城夜身為魔族,想要洗淨他與生俱來的血脈,要承受這些痛苦是必然的。哪怕就是不打算給他重塑經脈,魔教留下的封印遲早也會有解除的一天,他就是注定了要有這麼一劫。

但那時候的秦塵絕,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也沒想到過自己會如此擔心這個小師弟,原本聽到夏若空這麼說的時候,他那時候還隻是嗤之以鼻,覺得這個魔教的小師弟太麻煩。

他現在唯一能慶幸的,就是自己在修煉完後,便立馬來找了白城夜。不然若是放任他一個人在屋頂上,魔族的氣息在中古寺散發的話...

哪怕中古寺跟華清門的關係再好,一眾不明真相的小輩們也不可能輕易放過城夜,甚至會耽誤救他的功夫。

秦塵絕不覺摟緊了白城夜,朝著華清門疾馳而去。

雖然白城夜現在狀態不太妙,但夏若空沒了死亡威脅,陳家小姐的事師父也答應好了讓二師兄過來處理,而且過不了幾日就可以離開中古寺去外頭逍遙自在了。所以隻要能除開白城夜的事情,他還是十分開心的。

反正小師弟的問題,遲早都是要發生的,他也隻是自私了這麼一點點,讓它提前出現了而已。夏若空這麼自我安慰著,朝中古寺的飯堂走去。

然而人在心虛的時候,聽什麼都好像是在刻意指責他一樣。

“夏師兄,城夜昨日說他不舒服...”一大早的,齊源泉坐在飯堂內剛剛開了個頭,就被夏若空打斷了。

“人都是有不舒服的時候,就算是修真,他年紀又還小,難保不會出些問題的,這都是很正常的事,說不準你哪天也不舒服。他肯定不會有事的,塵絕已經連夜把他帶回華清門了,有大師兄在怎麼會出事呢,我們隻要等著就好...”

後來他說了什麼,齊源泉已經完全沒有心思聽進去了。

原來夏師兄這麼囉嗦嗎?他隻是想問問要不要找醫修給白城夜看看而已,他昨天臉色確實太難看了。

要知道中古寺的醫修在修真界也是赫赫有名的,難得有這麼一個機會,讓他見識見識也不錯啊,怎麼這麼快就回華清門了?

在夏若空還要繼續長篇大論說著根本就沒人要聽的廢話的時候,齊源泉已經迅速吃完了飯,正打算像前幾日一樣隨同中古寺的小弟子們去晨練的時候,卻見大家紛紛回了房,拿出了棋盤。

“這是?”齊源泉一驚,興奮的湊上去問道:“你們要下棋?”

“阿彌陀佛,齊施主,正是如此。”小和尚道:“每年冬日來臨之際,大家便會聚集在一起,互相切磋一番,也隻有整個冬季才能如此,大家都很期待。齊施主若是願意,也可一同前來參加。”

我就說嘛,擅長棋藝的中古寺,怎麼可能不下棋呢。

齊源泉當然是情願的,興衝衝的跟著人家走了。

大型下棋聚會,甚至還吸引了夏若空的目光,尤其當他看到自家師父也難得沒有睡覺,而是起身隨同方丈一起走的時候,更是忍不住好奇心跟了上去。

他師父什麼時候會下棋了?他怎麼不知道?

夏若空看著兩個人進了屋子,也不敢進去,小心翼翼的站在門口張望,過了不久之後,不得不承認一件事。

他果然高估師父了,他師父哪會下棋啊,這簡直就是糟蹋棋子。而且這臭棋簍子還不講規矩胡來,也就是中古寺的方丈脾氣好才能笑嗬嗬的陪他玩,換了聖唐門門主,怕是要打起來。

方丈倒是真的不太在意,秦無紫說悔棋他也不惱,偷偷放一顆棋子他也不惱,胡亂說一個根本就沒聽過的路子他還是不惱。不過人家不生氣也是有可能的,畢竟都讓到這個地步了,秦無紫這一點要贏的跡象都沒有,連輸了好幾把。

“不玩了不玩了。”秦無紫生氣的把棋子推到一處:“我都要離開了,你就不能讓讓我?”

“你明年不是一樣的要來。”方丈仍是不生氣,笑眯眯的對著不知不覺已經進來的夏若空道:“夏閣主,來一局?”

夏若空對下棋也不太精通,也不太願意跟方丈對弈。但人家怎麼說也是長輩,還這麼客氣,甚至自家師父還給讓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