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塵絕拿帕子沾了水,輕輕擦在他唇上,往複了好幾回後,白城夜才終於感覺口不那麼幹了。
真麻煩啊,這要是有吸管...
他模擬了一下,雖然可能也會有些疼,不過這種程度勉強還是能夠接受的,畢竟來的比較方便,為了吃,這點疼還是能忍忍的。
雖然說師兄這麼照顧自己,不開心是不可能的。但是說實話,喝口水都要等半天不說,還要躺著等師兄照顧自己,對心髒的考驗也很大啊。
他覺得原本平靜下來的靈氣又有點躁動的趨勢,多少也意識到身體狀況可能跟情緒的波動有關係,壓製住了腦海中紛亂的思緒,努力看向別的方向,開始想一些其他的東西。
不知道準不準,他大概昏了兩天多了吧,也不知道齊源泉他們跟著回來沒,但是也不見過來看他,那應該還會在中古寺待一陣子,畢竟陳家的事情還沒解決。
既然他們身在南方,不知道能不能讓他們幫忙弄個蘆葦杆之類的回來,給他當吸管用?這山上一到冬天什麼都凍起來了,肯定是不能指望可以找到類似的替代品,總不可能叫師兄給他做一個吧。
說起來有吸管真的很方便啊,不隻是喝水,流食之類的應該也能吃,比如粥啊,雞蛋湯之類的,搞不好麵條也能試一試,畢竟他隻是昏了一陣子,胃腸沒什麼問題,隻是吃東西可能有點疼而已。但是麵條煮的爛一點,直接下喉嚨好像問題不大。
腦子裏頭一旦想象出來那些畫麵,一切都變得具象了。什麼肉末粥,番茄雞蛋湯,陽春麵不下數十道他會做的不會做的,吃過的沒吃過的,都在大腦中打著轉。
平時沒覺得這些有什麼好的,但是現在,這些都變成了珍饈美味,他真的好想吃啊。
白城夜純靠想象,口水都忍不住流出來了,就在他肚子忍不住要叫喚起來的時候,聽見頭頂上傳來秦塵絕的聲音:“看來水是喝的差不多了,我這帕子上好像除了水,還沾了些別的東西。”
白城夜趕緊停止了想象,努力咽下了口水。
意外意外,師兄你的觀察力用不著這麼好的。
然而秦塵絕要是輕易放過他,那才奇怪了:“我都算不清,這是第幾條栽在你身上的帕子了?給你用也就罷了,怎麼一條都不見還回來?”
其實呢,要還也不是不行,不過我忘記把它們塞哪了,而且其中有幾條應該還沒來得及洗...
所以這種事吧,師兄你跟我既然都已經習慣了,大家就不要太在意了好吧。白城夜隻能忍著疼眨眨眼,表示嗓子眼疼,拒絕說話。
幸而秦塵絕也不是真的打算要他還的,隻是調笑了一句,伸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麵上有些紅,是不是熱了?若是靈氣出了差錯,還是快些說的好,我去叫大師兄來幫你看看。”
師兄你不碰我的話,我保證我一點事都沒有,但是你碰了的話,就不可能沒有事。
白城夜很想躲開,試著偏移了一下腦袋,果斷的放棄了。
算了算了,這種時候別勉強,其他地方疼也就疼了,咬咬牙還能忍過去。就是他這脖子實在有點脆弱,過去都折過兩回了,現在一點都勉強不了。就動了這麼一小下,他就感覺自己整個腦袋都快要炸了。
秦塵絕看他齜牙咧嘴的樣子,又是好笑,又覺得心疼:“你還是別折騰自己瞎動彈了,等大師兄找到法子之前,乖乖的什麼都別動,要什麼就直說。”
雖然現在還不需要,但是上廁所的話,師兄你會負責嗎?他昏頭昏腦的想著。
當然白城夜還殘存了一些理智,真不好意思把這話問出來,況且字數太多,他怕自己給疼死。
但是循著求生本能,他倒是不忘說了一個字:“餓。”
可是就這麼一個字,好像已經花光了他的力氣,身體內的靈氣突然又開始造反起來,疼痛感突然席卷了全身。他眼前一花,再一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在他徹底閉上雙眼之前,白城夜突然想到了什麼。
不對不對,他不是應該先問問有關魔教的事情嗎?雖說已經從七小叔那邊知道了不少信息,但是他也很想知道,堂堂修真界排行前三的大門派,又是為什麼要接受他作為掌門弟子?
然而更強烈的疼痛席卷了過來,白城夜渾身顫抖著陷入了昏迷之中,連秦塵絕的叫聲都沒聽見。
算了,人是鐵飯是鋼,等他好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