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其實我翻個身就行了。”零下十幾度的溫度下,白城夜硬是被疼出了一身的汗,偏偏白醉雪出門的時候還沒帶上房門,外麵的冷風刮進來,他這整個人都有點不好。
“翻身你以為就不疼了?”秦塵絕把最後一點藥水倒在手上,按了一下白城夜的腦袋,讓他更靠近自己:“隻剩這麼些藥了,估計你這背上都不夠用,坐著會方便些。不然你要躺著吃東西嗎?”
白城夜隻能老老實實靠在他身上,把臉埋在秦塵絕的衣服裏,讓師兄替他擦藥。
說真的,要不是他柔韌度有些欠缺,並且可能會很疼的話,他倒是寧可自己上藥。
有些福利不是現在可以享受的,他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動又開始不正常了,而且並不是正常範圍內的那種。
秦塵絕說的果然不錯,這藥的確沒剩下多少,隻擦了一半,藥水就已經用完了。不過身上消失了大半的痛覺,白城夜已經覺得好過了許多,任由秦塵絕拿了枕頭過來,讓他靠在上麵。
“好冷啊。”上半身的知覺恢複了過來,立馬就能感覺到來自山頂的可怕溫度,白城夜抱著胳膊哆嗦著:“師兄,我昏過去的時候你就不能給我蓋個被子嗎?”
秦塵絕去尋了一個毛皮的袍子過來:“暫且先裹著這個吧,你昏迷的時候身上不知道有多燙,都能燙個雞蛋了,誰敢給你蓋東西?”
“那把門關上也行啊。”白城夜迅速將毛皮裹在身上,果然溫暖了許多。但長久沒能進食,人一放鬆下來,還是不太有精神的:“沒吃的嗎?”
“大師兄去吩咐廚房了,再等一等吧。”秦塵絕伸手將他已經長長不少的頭發攏好:“不過怕是不能像平時那樣隨意吃了。”
有吃的就行,管它是什麼呢,你現在給我那個難吃的要命的糕點我也能一口吞下去,反正吞下去也嚐不到味道。白城夜靠在床邊,長出了一口氣,定定的看著秦塵絕。
距離這麼近,就是想看錯也不可能,肯定不是他的錯覺,師兄好像有些疲憊。
至於理由,根本就不需要多問,他現在還占著別人的房間呢。再加上又是連夜被送回來的,每次醒來都能看到有師兄在,他到底休息過沒,白城夜都不好意思問出來。
最終他也隻敢低聲道:“師兄,謝謝。”
秦塵絕微微一愣,轉而低笑了起來:“昏了這麼些天,連師父都嚇著了,可算是換回來一聲謝謝了。這聲謝,倒真是辛苦了些。”
不然你打算要什麼?別的沒有,我就這麼一個人。還是說我要學電視劇裏那樣以身相許嗎?我個人倒是不介意,但是怕你不要啊。
白城夜倒是想開這麼個玩笑,但無奈膽子實在不夠大,隻是靜靜地等著秦塵絕幫他把頭發紮好了,起身去倒水,這才張口道:“師兄。”
“怎麼?”秦塵絕並不敢給他喝熱的,用靈氣冷了水端過來,遞到白城夜麵前:“先喝點水墊墊肚子。”
白城夜接過杯子,卻並沒有動,隻是看著秦塵絕的眼睛,直到秦塵絕都要開口問他怎麼了,他才慢慢道:“師兄,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魔教的?”
“終於問出來了?”秦塵絕一挑眉,在他身旁坐下:“頭一回見到你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一般人家的孩子,身上哪會帶著魔氣。不過打聽了下,知道你是被收養的,我們又忙著,自然顧不上什麼魔教的事情。後來你來了華清門,就都清楚了。”
那時候我也覺得自己隻是一般人而已,誰知道還藏著這麼個身世呢。白城夜終於喝了一口水,差點沒給凍死:“這麼容易被人看出來嗎?”
他還以為自家那便宜爹會做些措施,要知道五年前秦塵絕還不是金丹境界呢,怎麼這麼容易就被看穿了?那豈不是隨便逮到一個修真都能看穿他的真麵目?
現在想想他們居然還敢住在元洲,喂喂喂,離著兩座城就是中古寺的地盤,膽子可真是大上天了,尤其他那位七小叔,現在該不會已經被抓了吧?
“不,跟去的毛師兄他們並未察覺。我是自打靈根通了之後,年年都要去中古寺修煉,比他們要敏銳些。”秦塵絕笑了下:“況且,距離太近了。”
救了他兩回,再加上入門測試是鬼族的異常舉動,不隻是他,幾位師叔師姑心底怕早也是有數了。
“知道了還敢收我為徒?”白城夜靠在床邊,苦笑了一下:“師父還真是心大,就不怕我真是來找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