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夜自然不知道這一出,他好容易讓自己臉上的溫度降了下去,努力平衡了一下心跳,正忙著讓秦塵絕拿紙筆過來,準備給廚房那邊寫上十幾二十道的菜。
就是不會做也沒關係,他都記得呢,這記性也不是白擁有的。
就是怎麼也想不到,我居然還有大冬天自己寫了菜譜讓人家做涼麵的一天,人生啊,果然變化無常。
當然,吃飯的變化根本就不算什麼,大冬天吃冰淇淋的都大有人在。他這連取向都變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喜歡的還是自家師兄,眼下又有什麼好感歎吃東西的問題呢。
白城夜不太方便亂動,秦塵絕就弄了個小桌子給他擺上來,還特別好心的在一旁給他磨墨。
“你會的菜倒是挺多的。”秦塵絕等了半晌也不見白城夜的筆有停下來的跡象,忍不住仔細數了一下白城夜寫在上麵的東西。
涼拌黃瓜?似乎吃過,不記得了。冷麵?是涼麵嗎?做法他看不明白,居然往裏頭放冰,莫非城夜身上還是感覺熱?那他裹著這袍子又是做什麼?還有這個,把飯捏成團往上麵放東西,這又是個什麼吃法?小師弟倒是挺會想主意的。
再加上還有些他也沒少吃過的菜肴,小師弟可真是有才啊。他雖然知道小師弟會做飯,但是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手藝高到這種地步呢?
他怕是錯過的有些多啊。
白城夜心裏一驚,幹笑了一下。
師兄這說話的語氣,怎麼感覺如此的不對勁?他是不是把有些菜的做法寫的太詳細了點?要是跟秦塵絕說他隻記得菜譜但是不會做...
百分百不會信吧,畢竟也蹭了自己三年飯了。他做飯什麼水平,別人可能不清楚,秦塵絕絕對知道的明明白白。
幸好現階段身處病中,估計師兄就是再狠也不能把自己弄起來去做飯的,白城夜隻能低著頭,迅速在最後添上了凍蟹兩個字。
這個別說做,他連吃都沒吃過,聽聞過名字而已。既然機會難得,身處最有錢的華清門,他想嚐一嚐不過分吧。
畢竟這麼多年來他身為掌門弟子也沒怎麼享受過掌門弟子該有的優待,不是嗎?
然而秦塵絕拿起紙細細看過去的眼神,還是讓他躲閃了一下。
“隻這些?”秦塵絕笑著看他:“還不知道你這什麼時候才能好,怕是要吃上好一陣子了,不多寫一些?”
白城夜趕緊搖搖頭,看著他,小心翼翼的說道:“不用不用,就這些,夠了。”
他腦子倒是還有些食譜,不過要是敢寫,他就敢肯定等他恢複過來,秦塵絕百分之百會讓他做的。
“行吧,那我先去拿給廚房那邊。”秦塵絕將紙收回到懷中,瞧了他一眼,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然而最終卻是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嗯?白城夜略微有些愣神,隻感覺頭上一沉,然後頭發又被揉弄了一番,徹底轉變為了獅子頭。
“昏了這麼些天,你倒是該洗洗了。”他聽到師兄這麼說。
我這怎麼洗?難道你要幫我?之前幫我擦藥的時候怎麼沒嫌棄?
白城夜腦子裏瞬間都是亂的,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
他還來不及問,秦塵絕很快又放開了手,伸手捏了一下他的後頸,笑道:“師兄的藥還不知道做好了沒有,我大約要去的久一些,你可千萬記得,有事一定要叫師父過來。”
“嗯。”白城夜不自覺的回答了一聲,愣著神的看著秦塵絕出了門,過了一陣子,忍不住靠在床柱上瘋狂撓頭。
師兄你拍偶像劇嗎?你說話就說話,你閑的沒事蒙我眼睛幹嗎?你玩什麼你猜猜我是誰的遊戲呢。
但是不得不說這一招對白城夜來說那是實打實的有效,起碼他半天沒能緩過神來,把臉埋住,控製不住的胡思亂想起來。
師兄的肢體接觸太過分了吧,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幹嘛,這不是明晃晃的要給他這個暗戀的人希望嗎?
要不然又是師兄想出了什麼新的整人辦法?
白城夜想了半天,也不覺得秦塵絕這是有要整他的意思,況且師兄再無聊,也是有分寸的,總不至於現在還要想些古怪主意吧。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報以更大的希望?
白城夜不知不覺的笑了起來,傻笑了半天。
有沒有人過來給他一巴掌,讓他知道這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其實他動一下腿就能知道了,然而有些話別說瞎說了,就是想都不能想一下,白城夜還沒從剛才的觸感中走出來,就感覺身經脈突然疼痛起來。不過一會兒,原本已經恢複了常態的上半身,又被熟悉而恐怖的痛感席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