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白城夜有機會掙紮,外麵已經亂哄哄的鬧開了。

這回用不著秦塵絕幫他們帶話,七嘴八舌的傳遍了整個城內,說什麼的都有,但重點隻有一個。

鬼族來了。

其實談論的人大多隻是八卦一下而已,鬼族很多年沒有出來搞幺蛾子,對於不滿一百歲的人來說,也就隻是個曆史罷了,還是個不太容易被記住的曆史,因為畢竟沒有牽扯到小門派。

幾位掌門人知道的倒是多,可是人家什麼都沒幹,就隻是半威脅的說要過來和他們玩一玩而已。你不答應呢,恐怕以後日子不好過,你答應下來了呢,也隻是有點不甘心,目前看來,倒是虧損不了什麼,畢竟鬼族也沒這個膽子跑修真大會上來鬧事。

總之,為了不引起恐慌,所以所有掌門人都十分聰明的閉上了嘴,不打算就此事發表過多的言論。

至於妖族,就更無需提醒了。

妖族百歲以下的都算是小孩子,想出席修真大會,家中長輩還嫌棄丟人,所以連圍觀的觀眾都沒帶來。至於百歲以上的嘛,基本都聽聞過鬼族與妖族之間的輝煌大戰,自然會有所堤防。

貓長老這邊一路罵罵咧咧的被秦掌門帶了過來,還不等三公子有機會發話,就凶巴巴的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在這裏幹嘛?你以為你跟華清門的多說兩句話他們就會收你為徒?快回去找你爹。要死了,今年多了個他們,我還怎麼撈錢。”

三公子不敢反駁長老,隻得對幾人陪笑道:“那我在下先走了,回頭再見。”

他連一句話都沒跟夏若空搭上,心裏不免有些不痛快,但低頭瞧瞧貓長老的黑臉,也隻得催著獅子趕緊跑回去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從一隻黑貓的臉上看出表情的。

秦塵絕看到師父頭一回沒有同自己說話,好歹也是自打娘胎出來之後就跟在他身邊的,自然明白了師父的意思,不等白城夜從蒙圈中回神過來,就拉著他走了。

白城夜有些疑惑,遲疑了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鬼族來做什麼?”

別人是八卦,他是真有點怕。三年前他被那個鬼大佬逮到的場景可沒那麼容易忘記,更何況他至今為止也不明白,明明華清門的人都沒看出來,隔了這麼遠那些鬼是怎麼知道他出自魔教的?

難道說活的比較久還就是有經驗些?那怎麼連個金丹境界的都打不過。

當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暴露在華清門中起碼四個人的眼皮底下,未來還有增加的可能。

秦塵絕並沒有回答他,打開門,點了他的穴位,將人直接往床上一丟,帶上屋門,整個過程沒有超過三十秒,然後朝著夏若空的房間而去。

飛到半路,沒看見燈,換個方向去了大師兄那邊,又一瞧,幾位師兄師弟們來來往往,想來師父也不會在了,隻得轉頭扭向了夏師叔的住處。

這對師徒可真是湊巧了,一個喜歡隱藏自己的身形,連自家徒弟都搜索不到所在,另一個就更氣人,不能打不能飛,甚至連華清門獨有的定位法術都使不出來,每回找人都要半天。

秦塵絕到達門口的時候,正聽見師父難得一次的吼叫:“你沒算?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沒算?”

夏若空有點慫,但還是要為自己辯駁:“我算了什麼您跟大師兄都清楚,我這水平您也是最明白的了,哪還有功夫天天盯著算修真大會會不會出事,萬一他們昨兒才決定來的,我這也沒本事今天就知道啊。”

這話有點冤枉人家鬼族了,他們可不是昨天才決定來的,是前天突然要來的,要不然怎麼弄了幾個破馬車吭哧吭哧的走在沙漠裏。

夏若空就是再厲害,這種不確定的事情也得反反複複推測上五六回才敢認定,畢竟計劃趕不上變化,星象也不是每天都一樣的,趕上哪位業界大佬生氣,大晚上看不到星星也是很正常的。

夏思文站起身就想抓起夏若空:“那還不快點給算算。”

“怕是不行了,這城內你們設了不知道多少法術,我哪來的本事在這裏頭演算天道,若是能出去到還行。”夏若空白天才費力氣給算了不少,此刻已經精疲力盡,但為了挽回他的名聲,決定還是拚一把:“沙漠空曠,今日又是個大晴天,算出來的應該較往日準些。”

“不可,鬼族就在城外等著。”掌門一把將衝動的夏閣主攔住,衝著門口道:“塵絕,你若是有法子就進來說,別站在外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