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頂多也就不過五分鍾,秦塵絕便起身抽出了劍:“該回去了。”

他伸手本想揪住白城夜的後衣領,轉而卻隻是拉住了白城夜的胳膊:“你們逃的也是夠遠,抓緊了,別掉下去。”

白城夜的大紅臉在這五分鍾內成功地消了下去,但內心還是處於比較波動的狀態,師兄難得的好心也沒心思珍惜。站在劍上捏著秦塵絕的衣角,頗有些心不在焉。

對於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彎掉的事情,白城夜不打算回避了,再掙紮下去這也是個既定的事實,他本來也不排斥這方麵的事情,自然沒必要刻意去偽裝。

畢竟比這更衝擊的事他上輩子也沒少經曆。

而且根據今天的狀況來看,對於夏若空的事情,他們好像也沒什麼反應,看來在這個世界,或者應該說是華清門內,應該是不怎麼排斥的。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夏若空他自己在這方麵好像挺不避諱的,明知道他們幾個人都聽得見,還敢這麼說的人,真是沒幾個。

他所不解的唯一的問題就在於,他為什麼喜歡的會是秦塵絕。

白城夜揪著秦塵絕的衣角,仔仔細細的想了半天,覺得他某些方麵可能出現了差錯。

就不說當年舍友的事跡了,你看看就在剛才的幾分鍾前,三公子還拿那麼好的東西去誘惑夏若空呢。

再對比一下秦塵絕,平時那一點點好,現在想起來都很慘。

還在門內的時候,每天早晨天還沒亮亮,不管刮風下雨都得把他弄起來修煉,偶爾碰上他不在山內的時候,也非要叮囑幾位師兄過來盯著他。

更別說金錢上了,他不過就是找師兄借錢借的稍微多了一點,但至於每個月起碼有半個月以上都得負責師兄的用餐問題嗎?而且秦塵絕對他的實力也太有信心了,一張口就隻知道點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真當他能做這麼多啊。

好吧,誰叫他記性好,看過別人做過兩遍的東西回頭就能模仿個六七成出來呢。

不過以他的廚藝,怎麼說都得按照小餐館的大師傅的工資來算了吧,除掉成本費,他不但不欠師兄的錢,師兄反而還應該給他二十兩銀子才對。

當然,其實這些都可以忽略的,畢竟要扯起皮來,還真難說誰是誰非。但一想到這人很可能是為了樂趣,居然對自己撒了不是一回兩回的謊,白城夜的氣又上來了。

根據這三年的經驗,他現在嚴重懷疑師兄應該是知道他來自於魔教的。

至於為什麼不說,大概是因為有趣?或者要把人養肥了再殺?但不管是哪一種都很讓人覺得恐懼啊。

白城夜忍不住歎了口氣,把頭靠在秦塵絕背上,想起了這麼一句話。

喜歡是沒有理由的,說得出理由的喜歡就不是真正的喜歡。

是真是假並不清楚,但他覺得他大概是真病了,不然怎麼找死喜歡上了這個人,除了這張臉,真沒有哪裏能讓人滿意的。而且危險係數也非常高啊,萬一師兄要是知道了的話,那後果...

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腦子裏充滿了曾經看到過的滿清十大酷刑和地獄十八層的圖畫。

“抓穩。”秦塵絕拉過他即將要放開的手:“還是說你喜歡讓我拎著你?”

白城夜心裏一驚,後脖子一涼,然後選擇迅速環住秦塵絕的腰:“師兄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待著,絕對不會掉下去的。”

他現在可不是三年前那個體重了,正是青少年生長發育的時候,身高體重都增加了不少,再被拎著飛,脖子就真的要斷了。雖然當初那麼長的距離齊源泉也堅持了下來,但是他可不一樣,他已經不想再遭這起碼第一百三十一回的罪了。

白城夜緊緊抱住了秦塵絕,又把臉偏向了一邊。

雖然他知道秦塵絕看不見,現在也沒有鏡子,可是用不著這個他都清楚,現在自己臉上絕對紅了一大片。

秦塵絕帶著他,朝著城內疾馳而去。

華清門並沒有刻意壓製夏若空和白城夜二人失蹤的消息,加上已是黃昏,大家都比較閑,所以此時整個城內都在關注這件事。不過因為夏若空回來的比他們早一些,眼瞧著好像也沒出什麼問題,眾人四處打聽發展經過,便又四散開了。

畢竟就算想八卦也得有點底氣,事關華清門掌門人兩位徒弟的事情,人家也不好意思直接問當事人,隻能瞎打聽了。

所以此時城門內,其實隻有幾位可憐兮兮的師兄,和鬼王站在一起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