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經睡得很好的情況下又被逼著睡了一覺,白城夜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懵神。

“醒了?”半夢半醒之間,秦塵絕丟了塊白色的東西直接砸到他臉上。

白城夜感覺臉上一熱,伸手一摸,是熱乎乎的毛巾。

這下想不清醒都不可能了,白城夜別說說句話了,連眼睛都沒完全睜開,直接躺著擦了一把臉。

“師兄,這才五點五十,你這麼早起來打算看日出?”白城夜將毛巾丟回到臉盤裏,又閉上了眼睛:“反正下午才開始,讓我多睡一會兒。”

這小子到底是怎麼知道時辰的。秦塵絕看了一眼角落的漏刻,他起來時都沒注意,現在才瞧了一眼,還真的差不遠:“昨日到現在,除開夜裏的那一會兒,你都睡了不下十二個時辰,若是真這麼想睡,我讓你一覺直接睡過去如何?”

他不提晚上的事還好,這一說,白城夜更不想起來了。

一會兒也好,請讓他當個鴕鳥。

要不然一覺睡過去也可以,他回去跟那個管理員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換個地方呆,能回到原本的世界最好,他多少可以看看姐姐怎麼樣了。

他蒙著毛巾一動不動裝屍體。

秦塵絕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隻當他是懶不過。走到床前,掀開了被子:“起來,中古寺的和尚們都要早起練功,我帶你去看看。”

這下白城夜可沒有借口躺著了,畢竟事關比賽,不得不重視起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況且介於和尚們統一的打扮和他那不算嚴重的臉盲症,還是先記清楚臉比較好。

否則以他這個情況,很有可能打到第二場的時候,還會以為對手是第一場那位。

白城夜花不到三分鍾收拾好自己,在桌上摸了根頭繩給後麵紮上了小辮子。

然後對著剩下的一根頭繩發了一會愣。

該不會是師兄睡覺的時候壓到了,給丟過來的吧。

不過這個好像不是重點。白城夜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選擇扒拉了一下頭發,給弄了個斜劉海出來。

好在終於長長了點,總比一刀切和小揪揪要像樣。

“走。”秦塵絕抓著白城夜上了劍,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白城夜的頭:“你紮著那個小辮子,倒也不錯。”

“...這麼想玩你可以自己試一試。”白城夜黑了半邊臉抓著秦塵絕的衣服。

秦塵絕悶笑一聲,不再言語。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算幹嗎,天天盤我的頭發是不是特別開心?我頭發該不會就是因為你整天逗來逗去的才長得這麼慢吧。

白城夜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

可能頭發它就喜歡被這麼玩弄?好像比以前軟多了。

等他們到中古寺那邊的時候,隻看到和尚們整整齊齊的站在院內,手中拿著棍子,整齊劃一的練著功夫。

果然是少林寺沒跑了。

白城夜站在劍上,努力的探頭觀察著,可惜跟秦塵絕的身高還有一點差距,結果腳下一打滑,差點沒直接掉下去:“師兄,你這是打算讓我怎麼認人?”

在大漠中待了快有三個月,從初夏到入秋,雖然該熱還是熱,但太陽還是按照自然規律來,這大早上的還不到才剛剛過六點,僅憑著四周夜明珠的光亮就想看清這麼多人的臉,難度還是有點大的。

況且中古寺的著裝也太統一了吧,從頭到腳一模一樣,甚至大家連身高都差不多。這不是故意為難他這個臉盲症患者嗎?

雖然隻是輕微。

秦塵絕反手握住他的手腕,防止他掉下去:“誰叫你看長相了,看招式,好好記住,上場不求你能打過他們,好歹也得躲過這些攻擊。”

“還有,你是哪來的自信覺得你記得住他們的臉?”秦塵絕的語氣中帶了濃重的懷疑:“你連你救命恩人的臉都記不得。”

白城夜理虧,悄悄抽開了手,隻能閉嘴看著。

但是說真的,作為白城夜的師兄,秦塵絕真是花了太大的心思教導他了,中古寺那邊練了一個鍾頭,秦塵絕就給他講了一個鍾頭。

“都記得了?”秦塵絕也是出生以來頭一回說這麼多話,嗓子都啞了不少。

“大概。”白城夜腦中接受了太多信息量,一時間也有些難以消化:“我看著還好啊,沒你說的那麼厲害吧。”

這些基本的招式,看起來跟齊源泉學的也差不多。他承認齊源泉在武煉上是比他強不少,不過兩個人也比劃過,打是打不過,但白城夜還是有能夠躲開攻擊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