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紫心中一動。

當初中古寺的方丈還信誓旦旦的跟他發誓來著,如今,這是有解了?

看來果然還是我寶貝徒兒若空棋高一著啊。

但秦無紫心裏還是打起了鼓。

畢竟活了兩百多年,又是一手帶大的秦塵絕,他什麼脾氣,作為師父的最是了解了。

這可是兩個男子,塵絕又不像若空一樣自小便是如此,至於白城夜那孩子,也很難說啊。尤其若空那等樣貌的塵絕都不當回事,城夜...不是他嫌棄這個徒弟,跟若空相比,二人的確差距不小。

秦無紫靠在椅子上,試探的問道:“不嫌棄他是魔教的?”

“既然您都沒意見,我在意什麼。”秦塵絕呼出長長的一口氣:“收他為徒會被找麻煩的不是當師父的嗎?跟我這個師兄關係不大吧。”

秦無紫嗬嗬笑了兩聲。

果然還是差了點嗎?好在兩個孩子還年少,倒是不急的。若空說是什麼時候來著?記得是說等那孩子十七還是十八的時候?

說起來白城夜今年多大了?好像十六了?

秦無紫忍不住小聲嘀咕了起來。

“三個月前方才滿的十五。”秦塵絕麵無表情的回答著:“您不說我倒是忘了,他今年的禮物您還沒送。”

“每年給你一份還不夠,我還得惦記著給他?若空都沒你們這麼多事。”秦塵絕氣憤的吹著他那根本就不存在的胡子:“都過去這麼久了,跟他說是師父我忘了,往後補上。”

“現在補不上,往後也記不得了。”秦塵絕直接伸手過去:“師兄怎麼樣我管不著,他的那份我得要了。”

“修真能活多久啊,每年要生辰禮哪行,尤其他還是...我豈不是得給備好上百份。”秦無紫本想厚著臉皮硬扯過去的,不想下麵的徒兒們卻是頻頻往這邊張望,他怕秦塵絕能當場跟他理論起來,隻得渾身上下摸索著,看能不能找出點合適的東西:“都隔了這麼久,連你都不記得,我瞧他也忘了吧,又跑來要個什麼。”

“他不是不記得,他記性可不差。”秦塵絕低聲道:“是他壓根就沒指望別人會記得。”

秦無紫伸出去的手又往回縮:“那豈不是正好,省了我這份禮,明年給他補上。”

這當師父的,也是有些厚臉皮了。

“不成,你都拿出來了。”秦塵絕伸手就要去搶。

秦無紫也不好真不給,但該有的態度還是得有的:“你這小子,怎麼你要什麼還非得惦記著他。”

“那是自然,他是我師弟,我有什麼,他也得有什麼。若隻有我有,他看著難道不在意嗎?”秦塵絕大大方方的將東西塞在了懷裏:“既然把他交給我了,自然要負責的。”

那也沒叫你從師父手裏搶東西啊。秦無紫哼哼了兩聲,似在生氣,衝他揮揮手:“到時間了,快去。”

秦塵絕笑笑,轉身離開。

秦塵絕敢不看對陣表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其強大的理由就在於。

他運氣比白城夜好。

所謂運氣,在夏若空這種修行天道的人眼中,也就是氣韻強勢,基本上都是天生自帶的,變化也十分難以捉摸。但總有些人,這方麵一直都不會變,處於一個比較好的狀態。

秦塵絕就是這種人。

三分鍾後,秦塵絕將劍收回到鞘內,微笑著對著手腳已經被束縛住的對手道:“承讓了。”

對方看不清容貌的臉上撕開了一條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隻是發出了吱吱呀呀的叫聲,隨即被人帶了下去。

“塵絕,你運氣真是好,居然趕上個鬼族,這大太陽下,它們能保持人形都算厲害了。可惜我早就被淘汰下來了,不然也能與之一戰。”閑人唐宮律舉著扇子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可惜扇子擋住的範圍有限,秦塵絕眼尖,一眼就看穿了扇子沒能遮住的地方留下的一個指甲印:“又被哪家的小姐給打了?”

唐宮律尷尬的一笑:“看破不說破,何必呢。”

秦塵絕笑笑,果然不問了。

唐宮律這次怕是真的吃了個大虧,平日裏即便秦塵絕不想聽他也非得說不可,今日卻隻是在顧左右而言他:“說來你家師弟呢?我方才去看了,嘖嘖嘖,小師弟就算贏下第一場,第三場怕是也不好過啊。”

“怎麼?”秦塵絕下意識的問道。

“應該是中古寺新收的弟子,聽說才十六?不過那塊頭,比你我都要壯實,我還以為是妖族。”唐宮律搖著頭:“偏偏都又都是融合境界的,中古寺的那身防禦,一般的攻擊根本就不管用,我怕小師弟剛上場人家一棍子砸過來,人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