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好,命運也沒有不公平到這種份上。

白城夜迅速瀏覽了一遍秦塵絕的對戰表,心底裏莫名奇妙的升起了一股擔憂。

金丹境界留下來的,果然都是高手。

當然了,這也是應該的,像白城夜他們這種級別的也不指望有多少人關注,能憑實力入選自然好,當然你若是運氣好到沒邊,那也沒人管你。

畢竟有些時候,運氣也是格外重要的。

但結丹和金丹境界那純粹就是為了打擂比賽,不可能最後弄個運氣極好,但實力差一大截的選手上去吧。別說評委們看不過眼,就是一般的民眾也不傻,真騙不了人的。所以,像唐宮律這樣半吊子金丹選手根本就不可能憑借運氣上線。

即便是秦塵絕,想拿下前幾名,也不可能吧。

不是他不相信師兄啊,實在是...

由唐宮律這種滿嘴跑火車的人說出來的話,還不如齊源泉十分之一可信呢。秦塵絕才入金丹境界多久?給他四舍五入一下也就四年,跟別人那些混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高手比,那是肯定不如的。

就算再天才,也抵不過經驗啊。

離此處不遠的一個報名處內,白醉雪卻是終於得了幾分空閑,沏了壺茶,給等待已久的秦塵絕滿上了一杯,坐下笑道:“自打師父將你帶回來,我都未曾好好教導你過,如今瞧你對小師弟如此上心,我倒覺得有些愧疚了。”

秦塵絕笑了笑:“又不是大師兄的過錯。”

這不都是因為那個偷懶的師父找借口說自己要帶孩子,把門內門外的事情一股腦的都推到大師兄頭上。還沒說他帶孩子也就是個借口,在秦塵絕還沒學會下地走路和流暢的說話之前,可都是在花夢閣被蘇菱歌帶著的,關他秦無紫一分錢的事嗎。

白醉雪也笑了:“師弟肯理解就好。說起來,你今日上門來,我思來想去,也隻有一個緣由。更別說你還特意蔽開了旁人,施了法術不叫人聽到,我更是確信了。”

白醉雪往外麵仔細的看了一眼,方才回過頭來道:“說吧,小師弟怎麼了?如此慎重,難不成他修煉出了問題?”

果然已經知道了。秦塵絕心裏早有準備,並不吃驚,細細的同他講了白城夜的情況。

“這...若是一般的修真,大約也就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或是修煉不得法,強行破了經脈。”白醉雪又問道:“你確定他經脈無妨?我記得你並不擅長醫修。”

“不至於這點都不記得。”秦塵絕想了想:“若非要說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是有兩三回的時候,他經脈出現波動之時,應該是做了噩夢的。”

“這也算是常態,靈氣同經脈都不穩時,尤其在睡夢中,精神更會受到影響。”白醉雪歎息了一聲:“隻是噩夢還好,也有不少因此而走火入魔的。小師弟偏偏就是魔教中人,隻怕比別人更容易...”

秦塵絕也望向了窗外,遠處法術和靈氣發出來各色的光芒,即便在白日裏,也有些刺目。

“那該怎麼做?”他問道。

白醉雪略帶歉意道:“眼下所知有限,不能僅憑幾句話就判斷出來,回頭我先去幫師弟看看,再且商議。”

正在此時,樓下傳來聲音道:“不知華清門白閣主在否?”

“在的。”秦塵絕先行替大師兄回道,隨即便起身對白醉雪點頭道:“那我先走了,師兄若是要來,還是夜裏等他入睡了比較好。”

入夜?等小師弟睡了?白醉雪無奈的扶額:“莫不成你還未同他解釋,我們都已知道了事實?你啊,還要這麼捉弄他做什麼?就不能直接說了?”

“那不然?直接當著他的麵,說我們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家人送他來華清門,隻是為了保住他一條性命?根本就不是指望著他做什麼臥底?有鬼追殺他也是因為他的身份,甚至他家人也說不定早就不在世上了...”秦塵絕的聲音不覺突然小了許多:“以往他做噩夢的時候,我總聽見他在喊姐姐,想來是還有個親姐姐在的,若是知道這些,我看他就算不想成魔都做不到了。”

許多修真入魔,便是因為受了刺激導致。

“這麼說來?”白醉雪略略思慮了一番:“興許...你先回去的好,容我想想。”

秦塵絕便離開了。

卻不知道有些事情,其實是個誤會。

但有些誤會,又誤打誤撞的正中了靶心。

起碼對於白醉雪來說,的確因此有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