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中這滅絕人性的地方,如果自己不滅絕人性,那麼遲早會是別人手下亡魂,他還記得年幼時,自己最喜歡的一個小妹妹,因為母親失利,先皇下令,將母女二人一起處死,他見過先皇為了自己的利宜,親後斬殺自己的兒子。
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和離去,讓他以為,身居高位的自己以為,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人性的存在,他永遠不可能找到一份真愛,所以,漸漸將自己曾經的人性放在心底的深處,不再相信任何人。
直到這個從天而降的女刺客,她的獨特,她的堅強,她的不倔,無數次的挑戰他至高無尚的皇權,讓他生氣的同時,卻有一扇從來沒有人開啟過的心扉為她開啟。
他以為隻要重新給一相新的身份給她,讓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就可以永遠獨享這位真情,可是,到頭來他仍然複了無數帝王的複轍,身居高位,卻無位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甚至是自己孩子。
前所未有的,龍胤玨忽然覺得自己很沒用,在窗下發呆,直到半夜,這失落的離開。
房中,舒傾靈擁著一襲衾裘,仍有寒意,她想開口叫窗下的男子子進屋,可是,直到注意到那個窗下的身影終於離開,仍然沒有開口。
雖然她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完全怪他,可是她一想到,那天晚上他那樣對自己,事後卻下旨將她打入冷宮,隻不過是因她頂撞一代君主的這口氣。
想到自己的孩子,就這樣沒了,舒傾靈就沒有辦法原諒他,終於,伏在枕上壓抑的哭了起來。
“靈兒,靈兒……”
忽然,一個心痛的聲音在耳響起,舒傾靈身子一顫,抬起頭來,瞧著那雙充滿心痛和憐惜的輪廓,終於再也忍不住,撲進他的懷裏哭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這樣對我!”
“靈兒!”輪廓分明的俊顏上,充滿了心痛和不忍,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可是看著她一身的傷痕,除了心痛,竟不知該說什麼。
“翼耀,我將自己的身心都交了出去,可是,為什麼我換來的仍然是這種結束,難道,我真的錯了,自古帝王多無情,我根本就不該天真的以為,他會真心真意的對我嗎?”
舒傾靈伏在他結實的胸膛裏,隻想找到一個避風的港彎,好好的哭上場上一場。
翼耀在不弄痛她的情況下,收緊雙臂,看著她幾乎破碎的蒼白容顏,寧肯為她去死,來換取她幸福微笑。
夜色無聲,除了舒傾靈壓抑的哭聲,就是一陣陣低迷的風聲。
半響,翼輝輕輕歎了一口氣,神情悲傷的道。
“靈兒,隻要你一句話,我會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帶你這開這個見不得人的地方。”
“離開?”舒傾靈抬起淚眼,茫然的看他。
“是的,離開這裏,離開龍胤玨,你不是說過,你最大的夢想就是像故事裏的人一樣,仗劍江湖嗎,我可以帶你離開,我們一起策馬草原,縱情四海,難道不好嗎?”
“策馬西陽,縱情四海!”
舒傾靈目光迷離,隨著他話神遊塞外,心馳江湖,可是,想像中,那個和她一起策馬西風的男子,卻是那個有著一雙天生冰眸的男子。
龍胤玨,龍胤玨,她愛著的人,始終還是他啊!
想到這裏,傾靈傾陡然伸手一推,縮回身子,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水,有些不自然的道:“對不起,翼輝,是我失態了,你怎麼會來這裏?”
一抹失落在黑眸中飛快的掠過。
翼輝苦笑道:“昨天晚上,我離開以後,心裏卻一直放不下你,所以,就忍不住來看你,抓了一名待衛詢問你的住處,這才知道,你……”
翼耀說到這裏,忽然,神情激動的抓住她的雙肩,衝動的道。
“靈兒,為什麼,為什麼他這樣對你,你還不肯死心,這種地方,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難道……難道你真的願意被他害死才心甘嗎?”
翼耀真情流露話,讓舒傾靈十分感動。
可是,她很清楚,她和他之間的感情,也僅是友情而矣。
“翼輝,在我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有你在身邊,我很高興有你這樣的一個朋友,可是……真的對不起!”
“靈兒!”
忽然,翼耀無法控製自己的激動,伸臂將她緊緊的一抱擁進懷裏,痛苦的道:“可是,你讓我如何放得下心,讓你一個人在這種地方。”
舒傾靈苦笑,自己選擇的路,就應該自己去承受,無耐的苦笑一聲,正準備推開伸手推開他,忽聽一個冰冷的聲音怒道:“她怎麼樣,自有我來關心,還輪不到你來指手劃腳。”
舒傾靈身形一驚,猛的推開翼輝。
月光如水中,隻見龍胤玨一襲明黃龍袍,全身散發著一股冰寒氣息,氣勢陰冷的立在門口。
“大膽反賊,上次,我看在靈兒的份上,放你一條生路,沒有想到,你竟如此不知道好歹,竟敢夜闖皇宮,企圖拐走聯的皇後,來人啊,將這反賊給我抓起來,推出去處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