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舒傾靈雙目盯著緊閉的房門,聲音雖然不大,可是,自有一股不可違抗的威脅。
宮女侍衛麵麵相覷,一來,舒傾靈雖是一名過氣的皇後,但是皇命難違,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卻聽房中蕭逸飛的聲音傳來,道:“讓皇後進來。”
侍衛這才放開兵器,讓舒傾靈通行。
舒傾靈一得通行,立即向房中衝動,她不看房中的太監宮女,及蕭逸飛一眼,直奔龍胤玨的床邊。
雖然,隻有短短十餘步的距離,可是,卻仿佛是一生。
她遠遠的望著躺在床上,輪廓分明,依然有著深刻如同刀時刻般俊逸五官的男子,除了一片死灰,卻沒有任何表情的男子,放慢腳步,一步步的走近。
每走近一步,都仿佛心髒給人狠狠的劃了一下,痛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龍胤玨,這不是真的,你這個可惡的男人,你怎麼可以就這麼離我而去,你這個混蛋,你不是說,沒有得到我的心前,你是永遠也不會放手的嗎,我現在不在來到你的麵前了,你為什麼不睜開眼睛看我一眼。”
清冷的淚珠,順著舒傾靈的麵頰,一點點跌牙,濺起細小水花。
終於,舒傾靈身子一軟,撲倒在床邊,顫抖的雙手,輕輕的撫上龍胤玨那張五官分明的俊顏,巨大的悲傷,排山倒海般洶湧而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痛意,逼得她喘不過氣來。
從穿越回前世,被龍胤玨當成刺客,百般折磨,被他占強的她,不甘被虐,處處跟他做對。
相國寺中,這個看假血腥冷漠的男人,抱著著流淚,在逃亡的過程中,和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交鋒,再到他為了自己,不顧和太後反目成仇,和文武百官對執朝常。
她和龍胤玨在一想的畫麵,一幕幕湧上心頭,在腦中回放,深深的刺痛她的心。
那天,當她看以他和幾名女子在榻上纏綿的時候,他悲痛欲絕,她以為,她這一生,再不會和這個男人有任何交集,可是,當她再回到皇宮,見到已經沒有生命的他時,她的心仿佛被人生生撕開,她甚至可以清楚的聽到,胸膛裏有什麼東西生生裂開,再也無法恢複的碎裂聲。
點點淚珠,一點一滴砸碎龍胤玨的臉上,濺起一朵朵細小水花,舒傾靈仔細的撫摸著這個曾經讓她傷心,讓她難過,也讓她開心的男人的輪廓,放在心底許久的話,終於,仿佛是決堤的洪水一般,傾泄而出,哪怕他已經沒有生命,她也要告訴他,至始至終,她心裏真正愛的人,都隻有他一個。
“龍胤玨,你想我起來嗎,你不是說,除了你,我的心裏,不準放下任何一個男人嗎,我現在就告訴你,至始至終,我的心裏都隻有你一個男人,那你呢,口口聲聲說我心裏不準有別人,可你的身邊,卻有多少男人,我知道,在這個世界,我想獨自擁有你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是九五至尊,你是一國之君,我不過是你三宮六院中的其中一個女人,可有可無,所以,我一次又一次的逃避你,逃開你,可你卻不肯放過我,我明明知道和你在一起是飛蛾撲火,卻又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現在,龍胤玨,我想通了,不過你有三宮後院,還是七十二妃,隻有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我就足夠了,可是,你為什麼連我最後一句話,最後一麵也不肯讓我見你,你就這樣離開我了,龍胤玨,我恨你,我恨你讓我愛你愛到死你踏死,卻丟下我在這個孤獨的時空裏,一個人走了。”
舒傾靈望著那張永遠不會有表情的麵恐,忽然覺得好無助,好無力,在這個世界,在這個曆史上沒有的世界,龍胤玨就是她唯一的依戀,現在,連龍胤玨也不在了,那她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也許,她現在死了,說不定還可以像書裏說的一樣,回到自己的世界。
舒傾靈閉上睛,就像是著了魔一樣,抽出身上的短劍,咬了咬牙,狠狠的往胸口插落。
啪,刀鋒就要破體而入,忽然,一個身影猛的衝過來,揮手打掉她手中的劍鋒,大聲道:“皇後,不可。”
舒傾靈睜開睛睛,隻見蕭逸飛手中正握著從她手中奪過的刀劍,緊張的道:“皇後,千萬不可想不開啊。”
“夠了。”雖然,碧月就是夜羅殺手,甚至對自己有過不利之舉,可是,當初碧月因蕭逸飛讓碧月傷心難過一事,卻讓舒傾靈對此人一直沒有好感,“即然你叫我一聲皇後,我的決定,就還輪不到你來指手劃腳。”
蕭逸飛皺眉,忽然,向前邁出一步,一副死薦的神情,一跪落地道:“皇上生前,對皇後恩愛有加,皇上駕崩,如果,連皇後也出事了,那麼,我龍胤帝國,勢必國將不國,請皇後三思,皇後怎可有負皇上重望。”
舒傾靈微微皺眉,龍胤玨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如果,真的連她也死了,那麼,龍胤玨一手打下的江山,是否會再度陷入混亂,就算她真的死了,真的回到二十一世紀,那麼,隻因為自己的一時的軟弱,讓這龍胤帝國千千萬萬陷入水深火勢中,她又是否能心安理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