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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月鳶,我知道,你喜歡媽媽是不是?媽媽卻喜歡另一個叔叔,沫沫總是看見她拿著那個叔叔的照片哭,很多次了。”
\t池千雨,這三字輕輕劃過心頭時,靳月鳶心痛了。
\t他極力的控製著表情,臉上的笑容再牽強不過,饒璿若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隻是,如果真如池沫所說,那麼,他們豈不是不是父女?
\t“沫沫,你還太小,大人的世界很複雜,一時也和你解釋不清楚,你知道嗎?”靳月鳶看著池沫,說的非常的認真,眼底的那份悲傷,感染了池沫,池沫的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
\t她哭著,一發不可收拾。
\t“對不起,月鳶,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的……”池沫哭著,小手抹著自己臉上的眼淚,可是怎麼也抹不掉,卻又越來越多的眼淚擠出來。
\t靳月鳶冰涼的大手輕輕的拂去池沫的眼淚,有些無奈的說著:“我又沒有怪你,別哭了,好嗎?”
\t“好,”池沫哽咽的回答著,抽泣聲也停了下來,饒璿若看著這詭異的一幕,背後發涼。
\t為什麼覺得詭異呢?那是因為咱們饒大小姐完全模糊焦點了,對池沫口中的媽媽也更加的好奇了。靳月鳶告訴池沫她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那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可能就隻有那麼一個了——饒璿若想想,似乎也覺得有道理。雖然靳月鳶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悲傷情緒,但是偶爾散落在眼底的落寞與心痛,還是被眼尖的饒璿若發現了。
\t“我還是先走了。”饒璿若撇撇嘴,這次卻是看著靳月鳶的,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但是卻有一種隱約的無力感爬上饒璿若的心頭。她卻裝作不知道一樣,給了靳月鳶一個真心的笑容,意味不明。
\t她轉身,眼睛卻突然酸澀了。
\t他是夜店少爺,他是多金小開,她誤會他有孩子,可是——饒璿若如何也不會想到,原來,他一直深愛著另一個女人。那麼,那個女人叫什麼,是做什麼的,現在又去了哪裏?為什麼她的女兒和靳月鳶的關係那麼好?
\t為什麼?為什麼?
\t饒璿若微微仰起頭,有些莫名的液體就順著流了回去。
\t她知道,她難過了,突然之間。很莫名其妙吧?饒璿若裂開嘴角笑笑,她又在犯什麼傻呢!
\t“等等,”聲音發出同時,饒璿若的一隻手臂被拉住了。她沒有回頭,憑她的直覺,拉她的,一定是靳月鳶。如果這個時候回頭了,她的落寞就會全部被靳月鳶看見了。
\t“還有事嗎?”她平定了心裏那些莫名的情緒,沒有絲毫感情的問道。
\t“你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錢包給你。”靳月鳶說著,真的把錢包遞到了饒璿若的手心裏,她握了握,背對著靳月鳶從裏麵摸出了一百元,又將錢包還給了靳月鳶。
\t“這麼多夠了,我坐車回家拿東西。”饒璿若沒再說什麼,徑直離開了。
\t那幾不可聞的歎息聲,卻落入了紀明夜的耳朵裏,他臉上的那些玩世不恭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看著靳月鳶的背影,一時之間有些模糊。
\t他印象中的靳四少,除了對池千雨這麼貼心過,饒璿若算是第一人了。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有現在這種感覺——不安。
\t靳月鳶走回房間裏,和紀明夜對了個眼神,那眼裏的悲傷,全被紀明夜看在了眼裏。他剛才是一直在強撐的吧?紀明夜這麼想來,為自己的這個好兄弟真心難過了。
\t他們是在高中時認識的,也是大學同學,加上家裏都是做生意的,自然是有交集的。這麼多年了,紀明夜就隻見他對一個女人真過,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任誰看著都會難過。
\t靳尚軒去世的這幾年,靳月鳶對池千雨母女的照顧更是無微不至,可是,池千雨始終不為所動。紀明夜也知道,池千雨始終無法接受的原因是什麼,可是,如果換做是你,你該作何選擇?
\t一個兒子去世已成事實,另一個有最好的得就方法,你怎麼做?
\t靳先生的做法,紀明夜從來都沒有什麼異議,隻是,這卻成了靳月鳶和池千雨之間永遠邁不過的鴻溝。
\t跨不過,越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