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算拿捏,她拿嬌姨娘半點辦法沒有,溫家大爺跟溫老夫人再有隔閡,也不可能真去老夫人那把自己的庶出兒子要出來給她養,這不是維護她主母的權威,而是在朝她心口捅刀子,當初兩人生死盟的時候可沒說過有姨娘庶子之類的。
仇氏對溫長倬也沒什麼想法,橫豎老夫人遲早會死,她是溫長倬的嫡母,總有拿捏到他的那一日,能不見自然就不見。
不過自己母親對自己的愛護仇氏明白,自然也要分說一二,“娘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夫人護得緊得很,生怕我把庶子教壞了,我又何必去做那個壞人。”
廖家跟過世的溫太夫人有親,對於溫老夫人,就從沒過好感,那麼多年的恩恩怨怨,小廖氏如今連提都不想再提溫老夫人的名字,見自己女兒還是不想管那個庶子,也不好多說,到底是關係著婆媳關係,真鬧大了溫家名聲有損,她女兒也占不了什麼便宜。
最後怪來怪去怪到了早死的溫宥娘母親身上,罵道:“賤人生的賤種!就見不得別人活得比自個兒好!”
仇氏一聽小廖氏這罵,趕緊拉住了小廖氏的手,急聲道:“母親可萬萬別這麼說!到現在婆婆還把當初那兩姐弟得痘疹的事情怪在我身上呢!”
小廖氏如何不知?
當初仇氏終於嫁給溫大爺,那日子說不出的快活,可溫宥娘姐弟一得了痘疹,溫大爺就從外麵帶了個刺頭兒的嬌姨娘回來,還不是懷疑痘疹的事情是仇氏的手筆。
這男人啊,再不喜歡自己的子女,那也見不得別人來糟踐自己的孩子。
仇氏與那兩姐弟的母親有隙,加之又查到了仇氏陪房身上沒了下文,溫大爺如何不懷疑於她,恩恩愛愛的兩個人到底有了隔閡。
後來過了大半年,要不是仇氏大病了一場差點丟了命,讓溫大爺心疼了兩人徹底說開了話,如今哪來的好日子過。
說來說去,那嬌姨娘就是溫宥娘姐弟招來的,也不知仇家上輩子欠了張家多少債,才修來了這份孽緣。
小廖氏不喜溫宥娘姐弟,可也知這是在溫府,雖然是自己女兒當家,也不能保證所有人都聽她的,這罵人的話但凡露出去一句,又是在給自己女兒惹事。
仇氏見小廖氏不再提那倆姐弟的事,這才鬆了一口氣,又不得不勸道:“母親的心,女兒哪不知道。女兒雖說掌著溫家的中饋,可那邊卻是自個兒管著自個兒,跟外院走的獨賬。連前兩年婆婆的壽辰,對外說是二弟妹張羅的,可誰不知道裏麵有那邊的手筆,個個稱讚著孝順賢良。女兒早就想開了,他們娘死了那麼多年,我又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搭著自己的賢良名聲去跟他們不好過?隻求大的翻年嫁出去,小的娶妻之後就分家,後麵才是真正的好日子。”
小廖氏一想到轉年溫宥娘就要嫁出去了心中的氣也少了些,她並沒把才十二歲的病秧子溫餘卿看在眼裏,指不得哪日就病死了,就隻深恨溫宥娘心思深沉是個難纏的,總跟自己女兒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