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大家族裏靠自己當上姨娘的女人,且到如今還活得好好的,不是外麵沒見過世麵的婦人那般短視。
“那侯爺呢?可怎麼處置的?”溫宥娘邊問邊疑,書房裏伺候長大的丫鬟,跟主子情深意重,能讓主子不顧嶽家讓她與主母同時有孕,得寵這麼多年,怎麼看也不是那種傻得一問便承認連點掩飾都沒有的人。
黃家矜娘已經當溫宥娘是自己的嫂子了,自然是無話不說,“自然是把人送到莊子上去了,說是去養病,先養個三五個月的再說。本來這些年我爹也不見多喜歡她,也從不讓二哥跟她親近,一直都讓二哥養在母親的名下。現在犯了事兒,母親也救不得她。”
溫宥娘眼神一閃,以往為了避嫌倒是沒多問黃家大房庶出二子的事情,這會兒聽黃家矜娘這麼一說,倒是聽出了疑惑之處,“你二哥哥是幾歲開始養在伯母名下的?”
“兩歲多時,那時二哥哥害了一場大病,說是姨娘沒看好,就移到了母親的院子裏。其實妹妹上麵三個哥哥自幼一塊兒長大,關係好著呢。”黃家矜娘半嘟著嘴道,十分不滿外麵那些風言風語,又擔心溫宥娘還沒嫁過去便對庶出的哥哥們有了心結,倒時家宅不寧。
一個聰明的主母,當然不會把打壓庶子的事情做在明麵上,更別提那個庶子還被自己丈夫精心教養。
興國侯夫人對於庶子最大的防備也不過於精心教養另外一個庶子來壓住前麵一個庶子,而自己的兒子自然要對兄弟友愛。
如果前麵的庶子有爭爵之心,那麼先不說另外一個庶子是否會有意相爭,哪怕前麵一個庶子把嫡出的兄長踩下去了,得了便宜的也未必不會是與嫡母真正相近的庶子。
不管是嫡子承爵還是幼庶子承爵,做嫡母的再虧也虧不到哪去,這才是侯夫人心裏真正的想法。
黃家矜娘所說,不過是自己所看到的,或是侯夫人想透過女兒的嘴對她這個未來的兒媳婦兒有所提點。
三個兒子都在興國侯夫人名下長大,且長幼有序,各有本事。
作為嫡母,膝下兩個庶子與嫡子一般的教養,外人如何想她賢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侯夫人如此是自願還是被迫。
若是被迫,能將她逼至如此的便隻有興國侯了。
興國侯並不是糊塗鬼,不然也不會執掌北城兵馬司。若興國侯執意要讓庶子承爵,那麼與頗有手段的侯夫人之間的爭鬥可以想象有多激烈。
那麼作為嫡子的兒媳婦,溫宥娘進了侯府,那日子也絕對比在溫府時難上數倍。
這親還真不想結來著,輸了自然沒個好下場,要贏了怕也殫精竭慮便宜了後來人,溫宥娘心裏嘀咕著,繼續順著黃家矜娘的話道:“有那種想要轄製兒媳婦兒的想法,也是個腦子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