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宥娘身邊的替身大丫鬟,不是老夫人的人就是張家送過來的,就算是在外買的冬梅,也先在張府被調教過。仇氏千方百計的往老夫人的院子使力,也隻插進一個小丫鬟到溫宥娘身邊,卻隻是八個小丫鬟裏甚少被用的一個。
現在她在溫宥娘身邊的眼線出了事兒,甚至牽扯到自己身邊的奶娘,這讓她如何鎮定得了。這心一亂,自然就口不擇言,暴露出了不該暴露的東西。
溫宥娘對著啞口無言的仇氏一笑,正過臉對著之前出言的道:“之前說話的是小桃對吧?”
一個丫鬟走了出來,卻抿著嘴不知道該說不該說,隻跪在那低著頭。
溫宥娘看著她那裝著一副倔強模樣的姿態給逗樂了,笑著說:“可別說你看錯了,你全家的賣身契可是在我手中。”
這話有些威脅的意味兒,仇氏自以為找到攻擊的口子,插嘴道:“宥娘不覺得這逼人太甚?莫不是想屈打成招?”
溫宥娘淡然道:“夫人逾越了。”
這是三府中事,張府自然以溫宥娘的大舅母為首,仇府以世子夫人為首,溫府自然是老夫人,有作證人嚴捕快。
溫宥娘奉祖母之命清查事情始末,這才有的資格開口。仇氏作為老夫人的兒媳,此時的權利並沒有溫宥娘大。
五個字讓仇氏的臉頓時漲紅起來,咬牙不再說話,隻把自己手裏的手帕攪動著,將它作溫宥娘的替身磋磨著。
嚴如霜此時才覺開了眼界,竟然有女子敢不把繼母如此不放進眼裏,連半點尊敬也沒,在心中卻開始相信京中流傳過的流言。
不管外麵傳的誰對誰錯,溫府大房繼室與原配子女之間不合卻是真的了。又聽見溫宥娘說了一句。
“夫人最好還是將廖嬤嬤請來為好,不然到時讓嚴捕頭去抓人,怕是有理也說不清了。”溫宥娘對著仇氏又涼涼道。
官差上門抓人,從溫府到廖嬤嬤住的地方,再到衙門,三點兩線之間會鬧出什麼流言出來,誰都不知道。
這句話把仇氏氣得個半死,怒道:“莫不是老夫人院子裏的人隻要是個人胡亂攀咬我院中的人,我便要將人叫來對峙?”
“難道不是?”溫宥娘疑惑道,“夫人就打算這麼讓人汙蔑也不願意讓自己的人出來對峙?還是廖嬤嬤也是被人指使?”這是直說凶手是仇氏了。
嚴如霜是男子,可沒興趣聽內院女人之間耍的嘴皮子,直接打斷兩人的口水仗,對溫老夫人道:“若丫鬟小桃說的是真的,恐怕還是要請那位廖嬤嬤出來與她對峙以表清白了。”
溫老夫人看向仇氏,眼底帶著深深地厭惡,嗬斥道:“還不快去把人帶上來?怎麼?還打算上衙門去說清楚?”
仇氏未動,丹心是她安插進去的,廖嬤嬤也是她的人,可她從來都沒有讓兩人接觸的意思,她在溫宥娘身邊安插人隻是為了探聽老夫人院子裏和溫宥娘的一些消息,萬不會讓自己的人動手做受人把柄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