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爺子最不喜歡張老伯爺的就是這一點,專捅人肺管子,哪裏疼痛捅哪裏。他娘做的事兒,都報應到了他身上。外麵說是當初張氏搶了仇氏夫君,可隻有他知道,當時他就沒有讓仇氏跟自己大兒子定親的意思,全都是他娘癡心妄想。要不是仇府後來扶搖直上,連繼室他都沒打算讓仇氏進門。
“仇氏畢竟是對兒媳執妾禮的。”溫老爺子既然偏向溫宥娘姐弟,自然也願意給張老伯爺麵子,狠狠捅了仇氏一刀。
仇氏最恨什麼,最恨她明明跟仇府大郎兩情相悅最後卻隻能當個繼室,對著原配執妾禮。溫老爺子一句話就讓本站立著的她搖搖欲墜,這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在打她的臉,告訴她她從來沒把她當作過自己的兒媳婦過。
這話連溫家大爺都被傷到了,一副痛徹心扉的模樣,朝著溫老爺子痛聲道:“父親!”
溫老爺子看著溫家大爺眼神晦暗,一個被女人左右的男人,空有探花之名,就連探花之名也是……罷了罷了,也指望不得他了。
“孽畜!還不過來見過你嶽父!”溫老爺子恨鐵不成鋼道。每日隻知****,他日他一死,怕是要搬到仇府去當上門女婿了。
溫家大爺不喜張老伯爺,張老伯爺也並不勉強,擺手道:“不用了。他從未當過我是他丈人,我也不用當他是我女婿。探花郎的女婿,我可要不起。”
張老伯爺最後一句話說得更為譏誚,十七歲的探花郎,當年出門遊馬時也不怕閃了腰。
溫家老爺自然之道張老伯爺嘲笑的是什麼,看著真沒動的溫家大爺也真是灰心了,也不願意再管這一攤子事,隻跟張老伯爺道:“親家既將廖嬤嬤一家帶來,便交給嚴府郎君處置吧。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溫某絕不說二字。”
溫家老爺沒想到張老伯爺能抓到廖嬤嬤一家子,隻要有點腦子的就知道,這恐怕是全家外逃所以才被攔住了,不然張家又怎麼進得了仇府去抓人。
嚴如霜看戲也看得差不多了,掃了一眼跪在地上被捆著的一群奴才,道:“送去官府罷。既然事情已了,下官便告辭了。”
嚴如霜帶走了一切認證物證,其他兩位做見證的老太君自然也要離開,畢竟事情真相如何她們已知道,溫仇兩家到底怎麼處置此事,卻不歸她們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