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如霜辦案,自然是要將所有可疑之人送進牢裏關上,慢慢來審。
還要做筆錄,畫押,呈給府伊簽字結案。
沒個一天時間,再小的案子,涉嫌進去的人也出不了牢房。
溫宥娘回到自己院子裏的時候,冬梅才從官府裏出來在後門裏跳了火盆用柚子葉洗了身,燒了小爐子把頭發烤幹了才進屋子。
“昨夜去了嬌姨娘的屋子,下半夜都沒出來?”溫宥娘挑眉。
冬梅從牢裏出來,第一件事便是要說廖嬤嬤一家的下場,隻是在烘頭發時聽到傳了一晚上的大房老爺睡在嬌姨娘的院子,這才先將此事說了。
“嗯。家裏的丫鬟都在傳呢。越傳越不像樣了。”冬梅皺著眉頭說。
溫宥娘想了想,對身邊的秋菊說:“去問問昨夜嬌姨娘可有在小廚房要水。要了多少。”
嬌姨娘自投靠了老夫人,也占了不少便宜,像半夜用熱水這種事情,就愛找小廚房要,不用自己花銀子。
橫豎溫家大爺也多年不在嬌姨娘那去,半夜要水的事情一年也隻偶爾,溫宥娘還舍得那點銀錢,也就順著嬌姨娘了。
秋菊應聲而去,冬梅接著說:“一看就是個眼皮子淺的,奴婢就是擔心她若是得寵了,怕對大姑娘跟大少爺不利。”
以前有仇氏在,嬌姨娘自然隻能靠著老夫人才有好日子過。
如今仇氏被溫老爺奪了中饋,又被禁足院中,溫家大爺又睡到了她院子裏一整夜。
這是眼瞅著要再飛起來了,誰知道會不會為了自個兒兒子算計溫宥娘姐弟呢。
溫宥娘倒沒怎麼放在心上,“再折騰也扶不了正,她都進府八年了,也該學聰明了些。最多也不過是想拿大房的管家權,也不看看父親願不願意。”
冬梅是不喜溫家大爺的,聽溫宥娘這麼一說,就問道:“難道就這樣了,老爺還信仇氏?”
溫宥娘撇嘴,怕是隻要仇氏不親口承認,溫家大爺都是不會信的,指不定仇氏認了他還會覺得是仇氏受人所迫才背的黑鍋。
不過溫宥娘對自己便宜爹的家事也沒多少興趣,更關心的是廖嬤嬤一家,“廖嬤嬤一家怎麼判決的?”
“丹心最後承認藥是給廖嬤嬤給的了,但廖嬤嬤咬舌自盡,就再沒問出其他的什麼來。不過官府還是判了廖嬤嬤一家變為官奴,全家流放西北,丹心淩遲處死。”冬梅道。
“印子錢的事情沒問出?”溫宥娘問。
冬梅搖頭,“奴婢不知,嚴府郎君是將奴婢們分開了問的。結案詞上也沒寫印子錢的事情。”
“嗯。”見印子錢的事情沒鬧出來,溫宥娘也沒再問了興趣了。
沒多久,秋菊也問完話回來了,隻眉飛色舞的跟溫宥娘將在外麵聽到的新鮮事兒,“今天嬌姨娘去給夫人請安時比平時晚了三刻,聽說夫人氣得砸了杯子,說嬌姨娘竟然敢留主子留宿,要杖責二十。結果嬌姨娘轉身就走,說是找二房太太領杖子去。把夫人氣得臉都白了。”
溫宥娘聽了也笑,“怕是嬌姨娘還是挨打了吧?”
仇氏昨日被溫老爺子奪了中饋跟禁了足,但她院子裏卻是自己的人,哪有讓嬌姨娘轉身就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