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大夫人?”溫宥娘訝然,她還以為清輝隻能算是南寧太子的下屬或者妾侍,敢情人家是南寧太子的心尖尖。
“三水與寧大公子一道來京,十日後離開,並不曾鬧出過什麼來。可這輩子……”薛九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
溫宥娘領會薛九的未盡之語,問道:“當年三水之母受辱之事可是與正院有關?”
薛九上輩子自嫁人後便在權勢中掙紮,這等機密自然也知曉,此時她便是不說,恐怕溫宥娘也從清輝嘴中知曉了,便點了點頭。
“姐姐知道那惡婦自愛裝乖巧,同是勳貴家的娘子,謝氏喜歡惡婦多過於你母親。可惜謝氏一身磊落,又哪知道自己遇見了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薛九諷刺道。
“那我母親之事,想必也是她的手段了?”溫宥娘道。
薛九搖頭,“可不隻一個。”
溫宥娘在桌上寫了一個淑妃的淑字後道:“張府與她家有仇,她與她聯手陷害我母親,能讓人理解。可姐姐一直不太明白,她為何連自己的情郎也要誣陷?”
“姐姐怎知她連情郎都一起誣陷了?”薛九意有所指道。
溫宥娘聞言心中一個想法劃過,瞳孔急劇一縮,端著茶杯的手有些發抖。
薛九見溫宥娘這般反應,也心生了些許悲憫,“所以妹妹才替姐姐不值。有些人,你便是貼心貼肺了,他也是不會領你的情的。你再想著護他周全,來日他便會從背後捅你一刀,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溫宥娘咬著牙,麵上神情半分不顯,隻是手卻怎麼控製也無法停下顫抖。連話都說不出口,隻覺一腔的憤恨像是被困著的野獸,想要撕咬。
“姐姐若是願意,薛府自是可以替姐姐解決後顧之憂的。”薛九見溫宥娘這般便火上澆油道。
溫宥娘苦笑著搖頭,好一陣子才將自己的情緒壓下,道:“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領了。真要到了那一日,姐姐自能護得了自己。”
薛九並不勉強,換了個話題道:“聽說溫府走丟了一個姨娘,乃是你母親的陪嫁。”
溫宥娘點頭,又在已經幹掉的桌上寫了一個清字。
薛九聞言抬起手指了指桌上的字,又將手揮動了一下,對溫宥娘示意。
溫宥娘再點頭,肯定了薛九的想法。
薛九這才開口道:“當初,在那家小娘子淹死在荷塘之後,那位小尼姑也不知怎的,竟是暴斃了。後來有好事者去查,才知那尼姑乃是中毒身亡。可惜那一家子人,竟是一個不留,被人害之至此。”
溫宥娘扯了扯嘴角,連笑都勉強,隻道:“左右不過是命罷了。”
薛九回道:“可不是命。我們皆是命。”
有機會重來一回,又如何不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