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世子一行要與張府一行一道下江南的事情,鄭洄沒多久就知道了。
因著玉佛之事,鄭洄臉色差了很多。
那一尊玉佛雖定金不過千兩白銀,然而那也是看在孟世子的家世的麵上,知曉對方拿得出,買賣成交率較高,才收得低一些。
要換上別家,家世稍微差一點的,定金就得翻個一兩翻,至少三、四千兩才足夠。
如今玉佛毀了,且不說再重新在上麵刻畫來不及,便是讓玉雕師傅把之補全,也瞞不過行家的眼睛,最終也賣不出什麼錢了。
白白損失近萬兩的交易,其中陳本便是幾千兩,鄭洄不高興才正常。
“張兄,這是兩邊都商量好了?”鄭洄問道。
鄭家弄壞了孟世子要的玉佛,世子不找他們麻煩就已經是謝天謝地,這會兒鄭洄也沒膽子嫌棄孟世子會惹事。
張家四爺隻點點頭,“既是相識,又是順路,一道便也無妨。”
張謹也不能說是溫宥娘與孟世子商議出來的,到底還是要避嫌。
鄭洄一聽就道:“既是如此,那此時咱們就先上船了再說?”
此時天氣正好,又是當午,船上與客棧也並無差別。
鄭洄征得張家四爺同意,便又派了身邊的小廝去請孟世子一行。
張家一行就三十家丁,而孟世子卻有兩百餘人,在安排上鄭洄此時也得先上船做安排。
因此在雙方約定了地方,鄭洄便急匆匆了走了。
孟世子收拾好行李,至客棧出來,見張謹站在那,便問道:“溫家大……”
張謹一臉正色地盯著孟世子,低聲道:“張府大郎君!”
孟世子瞬時懂了,忙問:“敢問四爺,張家大郎君可在?”
張謹聞言撇了一眼孟世子,暗想這小子別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怎的一見到自己侄女就這般熱情。
這委實是張家四爺多想了,孟世子已年二十,哪會對溫宥娘那種雖臉長得還不錯,然身材半點也沒的小娘子有興趣。
他問那一句,完全就是客氣,畢竟要找溫宥娘要東西,自然也多關注了一點。
孟世子隻當張謹是因外界傳言不喜自己,半點沒往溫宥娘身上想,又因張家四爺當年在京城的‘英雄事跡’也不少,隻當是跟自己一般的人,隨意道:“既然他們人還沒到,咱們不如先回去喝杯茶了?”
總不能站在門外幹等著不是,到底是貴族出身,又不是下麵的小廝,需要站在門前望風,隨時等著伺候主子。
被孟世子念叨了一句的溫宥娘此時正在更衣。
隻因走了三日,又一路並無河流,這三日不曾洗澡換衣。這於大家出身,每日一換的郎君娘子們而言,大多都受不了。
溫宥娘穿好男兒裝,又讓冬梅替她梳了一個時下少年郎流行的發髻,這才道:“跟戚世子打架了?”
冬梅道:“也是從他身邊的小廝嘴裏套出來的,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溫宥娘想了想,可能是真的。
當初皇宮那事兒,明眼瞧著孟世子是看見的,卻不去救人,等著薛九下水了,又要去占人家未婚妻便宜。
不說為薛九,戚鉞跟薛九的感情再日飛猛進,也比不過勳貴中的四大紈絝之間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