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四爺聽這話,忙抱拳道:“勞煩鄭家兄弟了。隻用三輛馬車與三四匹馬便足夠。”
鄭洵抱拳離去,在一邊尋了自己的人,耳語幾句,那人便急急離開。
他們一行所乘的雖是客船,然而因是鄭家臨時安排出來的,卻也有帶上一些直達江南的貨物。
因此在交待完下屬之後,鄭洵也並未來得及繼續跟張家幾人說話,又繼續盯著短工們扛著東西從船上而下。
生怕對方一個不小心便將貨物掉進了水中,或者是不小心便摔到了地上。
果真過了兩刻,便有人趕著三輛馬車與四匹健壯的馬到了眼前。
在一旁指揮貨物的鄭洵也看見了,便令身邊的小廝盯著貨,自己又走上前來道:“這家是趙家的車行,隻是店小車不多,大多時候隻做江南城裏的生意,少有到碼頭上來。”
不過因開的店離碼頭近,實際上也沾了碼頭不少便宜,從碼頭到城中的生意也是做的。
“這是三輛馬車與四匹馬,不知幾位可是夠了?”一方個胡子花白的老者上前來作揖道。
三輛馬車,每一輛前麵便套了一匹馬,加上單獨的四匹,總共是七匹。
張家四爺看了看,點頭道:“足以。從碼頭至城中需幾金?”
老者笑著道:“全憑客人隨意,三四兩銀子亦足以。”
因馬也並非是什麼好馬,馬車也隻能算是下品,因此從碼頭到城中,三四兩銀子也不算是便宜。
不過張府也不在意這幾兩銀子,因此張家四爺示意身邊的小廝從兜裏掏出五兩銀子給老者,道:“這是五兩,送到鼓樓即可。”
老者拿起銀子掂了掂,隨後又一一咬了一口,這才笑眯了眼,道:“行。請問幾位行李在何處?咱們裝好了就走。”
三輛馬車,一輛是讓溫宥娘與冬梅坐的,另外兩輛便用於裝三十家丁的衣物。
幾位主子的,先堆在溫宥娘所乘的馬車裏亦可。
溫宥娘看了看,便道:“不若我也騎馬,那馬車用來放置各物,倒是正好。”
江南與京城不同,江南的大家多為讀書人家,亦有世家,然而小娘子當街騎馬的卻是不多。
這便是甚少來江南的張家四爺也是知道的,因此皺眉,但看到幾輛馬車確實隻能裝下貨物,也隻能同意。
然到底不好讓溫宥娘騎在馬上,就道:“碼頭離城中亦是不遠,咱們徒步走去也行。你與冬梅便坐在馬車前就好。”
旁邊車行的老者聽到此言,就道:“諸位,碼頭離城中並不遠,不過因來往客船較多,走與騎馬也沒甚差別。”
江南的人口,是京城完全無法比擬的,就是碼頭之上,每日來往流動者不是上萬便有數千,加上各自擔著的行李,裝貨租用的馬車……
從碼頭到城中道上白日裏基本上是摩肩接踵,不論是馬車還是騎馬,速度都與步行無異。
老者這一番解釋,溫宥娘便決定幹脆用走了。
鄭洵見雙方談妥,亦將所帶行李裝上了馬車,便上前來道別。
“諸位回來之時,直接來碼頭尋鄭家便是。鄭家在江南碼頭亦有別院,與直隸一樣,隻朝著這個方向五百尺便到。”鄭洵指著自家別院的方向道。
“又或者直接在城中尋鄭家的店鋪也可。”鄭洵又添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