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要不是溫宥娘多想了一些,張氏的那幾個莊子,恐怕被仇氏和小廖氏置換了一輩子都不會知曉。
喝完茶,又在各自的水囊中裝滿了水。溫宥娘一行又回到馬車中,繼續朝著左邊的那條道上去。
剩下的路程便要顛簸一些,雖有將路挖開,然而並未怎麼填平,馬車走時也時而偏來偏去,好在並沒有偏到危險的程度。
外麵的家丁也低聲說著路不如之前好走,然而因沒有下雨,道路不算泥濘,就已經算是幸事了。
半個時辰一晃一晃的過去,晃得溫宥娘差點睡著。
等回過神,徹底清醒時,馬車已經到了莊子之外。
有租用莊子幹活的佃農瞧見幾輛馬車停在莊子外,便在一邊停下來看熱鬧。
張家四爺身邊的小廝便上前問道:“請問,這可是楊家村?”
那農夫聽了就問:“你們找誰呐?”
小廝轉而問道:“這就是溫府的莊子罷?”
“是。”農夫點了點頭說。
小廝聞言就高興了,忙道:“咱們找楊家村的村長,不知道住在何處?”
農夫轉過身,伸出手朝著村莊的方向指了指,道:“喏,就那一家。上麵有瓦的那一戶,有七間房的!”
等問到了路,小廝賞了幾枚銅錢給農夫,幾人的馬車便朝著村莊而去。
楊家村比京郊的村落要窮得多,京郊的村落大多住的是瓦房,牆體不是木質便是泥牆。
而楊家村,最好的便是泥牆,差一些的就隻有用稻草堆成了。
溫宥娘下了馬車,就見者村子裏沒跟著家中人幹活的幼童們悄悄在不遠處聚集在了一起,直往他們這個方向看。
“把馬車裏的鬆子糖拿出來給他們分一分。”溫宥娘回頭對冬梅道。
冬梅知意,轉身上了馬車,下車時手裏就多出了一個用幾絲棕繩捆著的紙包出來。
“待會兒你問問話,村子最近有沒有外人來過。”溫宥娘道。
冬梅點頭,走到一邊木樁子上往下一坐,就打開了手裏的紙包,紙包裏的香味兒頓時傳了出來。
這時本在屋中的楊家村村長也杵著拐杖打開了門,見著門外的一行人,就道:“幾位可是路過村子,想要夜宿?”
張家四爺拱手道:“楊老爹。我們一行自京中而來,為的便是楊家村裏的兩個莊子。還請進門一敘。”
說到楊家村的莊子,老人的眼睛有一瞬間的收縮,隨後麵色如常的將門徹底打開,往旁邊讓了讓,道:“請進。”
溫宥娘一行便跟了進去,老人在前麵帶路,邊走邊道:“家中子女都已經下了田,尚還未回來,小老兒這幾年眼不再好使,看東西也不甚清楚。”
“此時燒水煮茶恐怕要等一等了。若有待客不周之處,還望諸位見諒。”老人將幾人請上座後說道。
張家四爺便回道:“楊老爹不必客氣,咱們一行先前便在茶寮裏喝過了水。毋須這般麻煩。”
村長聽了便點頭,自己尋了矮凳坐下,道:“那幾位來,為的是哪一個莊子?”
張家四爺道:“不知這裏的莊子都是誰的?”
老人回道:“此處兩家莊子,都乃是京中禮部尚書溫尚書家的。”
溫家老爺被貶官之事,看來還沒有被傳到鄉間來,從老人說這話時眼中透露出的精明就能看出。
他是在用溫家老爺,壓著溫宥娘他們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