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餘慶年也是倒黴,本是打算上山去采點藥,哪知走著走著就遇著了一身血淋淋,像是從山上摔下來的人,還一口一口哎喲哎喲的,可把他給嚇得隻好先給他止了血,又包紮了傷口,這才拖到了山下,尋人家借了一輛牛車,把人往江南城裏送。
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總不能給人救了一半就丟在那不管了。
因此餘慶年便趕著牛車往江南城中走,這一走就恰好遇見了張家一行停在了樂湖村外,因此就心存幸意的上前來打招呼。
看能不能借一輛馬車來,也好進城快一些。
張家四爺聽完這話,又看了一眼稻草上的人,頗不懷好意道:“看他叫那模樣,倒也不像是受了多重的傷,慢一點也當是沒事兒才是。”
溫餘卿也不喜歡孟世子,不過瞧著他那血淋淋的模樣,心裏也有些餘悸,就道:“怎的滿臉是血?可別死了吧?”
張家四爺在旁邊嗤了一聲,倒也沒說話。誰要死了,還叫得那麼‘歡快’法?
餘慶年倒是老老實實的說了,“可能是被石頭劃出來的血,他身上的傷口已經包紮過,就是擔心骨頭可能也折了。所以才想送進江南城裏,想找個有經驗的接骨郎中給看一看。”
“哎喲!”
溫餘卿一聽這聲音,心裏也挺忐忑的,到底是京中國公府的世子,遇著了事兒,沒理由不搭把手。於是就把目光看向了張家四爺。
其實張家四爺心裏雖然各種幸災樂禍,不過要真叫幫忙也隻得搭手,畢竟都是勳貴人家的人。
“馬夫當是還行吧?”張家四爺問自己乘坐這一輛馬車的車夫道。
那車夫這才笑著道:“沒事兒,您就放心,到了明日午後,咱準出現在各位郎君麵前!”
餘慶年道:“那就多謝郎君了。”玉觀音既然對方不收,也隻能繼續掛回脖子上了。
隨後又聽得餘慶年道:“還多謝王大哥載我們一程。”
原來竟也是相識,那車夫也道:“不敢不敢。餘先生客氣了。”
餘慶年便將馬車攆到馬車一邊上靠著,便要請馬夫將孟世子往馬車上抬。
不過這會兒孟世子居然拿喬了,直接伸出手武啊武的不肯上馬車,嘴角一邊哎呦,哎呦的叫著,一邊道:“張大郎君!張大郎君!救命!”
躲在馬車裏的溫宥娘聽得這一句,頓時吞了孟世子的心都有了。
雖然她在船上的時候,確實是過度腦補了一回孟世子說不定會出事,可那都是猜測,且不負責任的。
這會兒真出事了,溫宥娘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烏鴉嘴了。
孟世子不肯上馬車,嘴裏又叫著溫宥娘。
溫宥娘也覺得要不吱聲,好像有些對不起人,便從馬車裏下來,走到牛車旁,有些嫌棄的打量了孟世子一番。
見他外傷也不是很嚴重,就是身上的血跡有些嚇人,就皺著眉頭問:“你那兩百護衛呢?”
溫宥娘這一問,孟世子竟眼睛一眨,哇哇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