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說的是,宥娘也想過這些。隻那幾位都是已經安置了家室的人,也心中有所隱退心思,這才被送到了這來。宥娘便尋思著,成婚後便帶著他們家室一道下了江州,在江南城中安置,各自做點營生也行。”溫宥娘笑著道。
六太夫人聽了,也就點頭,“你心中有想法便好。也要他們甘願,莫要胡亂許諾。”要為了留住人而許諾而不應諾,最終吃虧的還是自己。
溫宥娘起身道:“宥娘受教。”
六太夫人擺手,“今日也累了一日,你也早點休息,莫要累著了。護衛之事,我會與你老祖宗說一說。”
溫宥娘便退出了六太夫人的院子,回到自己的屋中。
夏荷整理了一日的賀禮,此時正在屋中候著,見溫宥娘回了屋子,忙上前相迎,“姑娘回來了?”
溫宥娘點頭,坐在了榻上,才問道:“單子跟賀禮可是對上了?”
夏荷道:“姑娘便放心好了,哪一份是哪位娘子送的,全對了下來,也用簿子記著了。有兩位娘子也是今年及笄,奴婢都寫了出來。”
說完,夏荷便將簿子拿出來給溫宥娘看。
溫宥娘翻到那兩家娘子的賬目那,看了眼對方送的禮,道:“也該準備起來了,兩家小娘子都送三百銀子左右的禮。”
夏荷把溫宥娘的話記在心裏,才問:“也是準備頭麵還是其他風雅之物?”
溫宥娘想了想,覺得日子還長,便道:“先讓你娘在京中打聽打聽,也不急。就是頭麵,提前兩月準備也是不晚的。”
夏荷又應了聲,才問道外院裏的事情,“姑娘,今日奴婢聽說外院住進了十個護衛,可是以後都呆在莊子上了?”
溫氏六房如今所住的莊子,離村子並不遠,不過半刻路程。平日裏也隻請了村裏的壯漢充作護衛輪流守夜。
如今突然冒出來十個護衛,雖人數不多,然而在治安良好的京郊卻是能輪流護得了一個院子的。何況還一看就是有武底子的人,怎麼看都要比莊稼漢子更能用。
因此以往為了賺點零散錢來當護衛的村裏人都有了點不安,這才托了夏荷來問溫宥娘的意思。雖一夜不過十個銅板,然而對鄉下人而言,也是不低的進賬。
不問溫氏六房的原因,在於雖莊子是溫氏六房住著的,然而莊子是張氏的陪嫁,又是伯府的人來修建的,因此村裏的人大多還是認伯府的人。
溫宥娘雖過繼到了溫氏六房,卻也是張老伯爺的外孫女,加上往年也來過莊子小住。如今這莊子也過在了溫宥娘姐弟名下,問溫宥娘倒是更合適一些。
畢竟溫宥娘與兩個老夫人相比,那些村裏人卻是要跟溫宥娘更為相熟。
溫宥娘聽了搖頭,“他們也不過是借住,偶爾會有一倆人與他們一道守夜,以往如何以後還當是如何。便是加進去的人,也當是我自己出銀子養著,少不得他們半分。”
探子出身的人,拿來當護衛守夜,那也太浪費他們所長了。但為了掩蓋他們的身份,假裝是護衛也在所難免。
溫宥娘撫了撫袖口,隔著衣袖觸碰到了袖中的信。她沒想到孟世子竟然也舍得下這般的血本。在兩人的婚事尚未有解決法子之時,都願意將一支探子送來。
這人還真是,有些別樣的可愛。
溫宥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