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人帶著溫宥娘與小道童,乘著自己的儀車,一路打京郊走到孟國公府外。
因前一日便遣了人遞上拜帖,王真人一行到之時,孟世子早已帶著人的門口迎接。身後還站著幾房的夫人太太及晚輩。
“姨母。”孟世子親自上前伸出了手,扶著王真人下了馬車。
王真人踩著馬凳下了馬車,笑著道:“姨母多年未見過你,竟是長這麼高了。”
孟世子眼角掃過盛裝打扮的溫宥娘,這才跟王真人笑嘻嘻地道:“姨母多年不見侄兒,侄兒如今長得可好看?”
孟世子的一句話就將王真人逗笑了,“竟還是這般性子!”
“可不是這樣,馨姐姐你有所不知,行景這些年是越發看重他那張臉了。竟是連習武都不願,怕把臉給曬黑了。”國公府二房秦夫人上前笑著道。
王真人見著國公府二房的秦氏頷首,“也多年不曾見過樺妹了。”
秦夫人就順著話道:“整整十三年,妹妹還以為這一輩子都不得見的。如今姐姐上京來,妹妹高興得,竟是一夜沒睡著。”
說到此處,秦夫人眼角帶淚,隻好拿出手絹沾了沾眼角,道:“瞧妹妹這性子,還是愛哭得很,讓姐姐見笑了。”
回頭見到溫宥娘,就道:“這位便是姐姐的徒兒罷?竟是這般的美人兒。”
溫宥娘一下車就聽得二夫人對王真人告了孟世子一狀,心想孟世子到底難管到何種地步,竟是連二房都得委婉的對他外家狀告。
聽得秦夫人說到她,便上前一步行禮道:“秦夫人安好。”
秦夫人其實是認識溫宥娘的,隻是不成想溫宥娘要盛裝打扮竟是這般模樣,也就笑著點頭道:“溫家娘子有禮了。”
站在一邊的孟世子卻是拿手往額頭上擋了擋,一臉頑皮道:“二嬸,還是讓姨母先進了府再說罷?不然一會兒日頭上來,可得又曬著人了。”
秦夫人聽得孟世子這樣說,就笑著與王真人道:“你瞧瞧,不過站了一會兒,這頑皮侄兒都知道心疼姨母了。千言萬語,咱們還是進府了再說罷。”
王真人笑著頷首,“也好。”
孟世子在一邊扶著王真人的手,另一邊是道童。溫宥娘隻得跟在王真人身後,隨著孟府諸人一道進了府。
秦夫人的嫡二女素娘與溫宥娘相識,便靠上來跟她眨了眨眼。兩人雖以往不親熱,大場合下見到人最多頷首致意。不過如今溫宥娘已經是王真人的親傳弟子,卻是能相交了。
對於素娘的示好,溫宥娘哪有不接住的,便也回眨了回去。
兩人神交了小片刻,素娘抿嘴一笑,然後又端正著姿態,眼朝前看去。
“姐姐嚐嚐這茶怎樣?也是今年春時,二爺從江州一帶山頂親自采來的。”等上了座,丫鬟上了茶,秦夫人便笑著道。
王真人也隻淺嚐了一口,道:“還真不錯,竟是府上二爺親手去采的。也虧得妹妹舍得拿出來。”
秦夫人聽得臉一紅,道:“馨姐姐可莫要打趣妹妹。這茶葉不就拿來喝的,說甚舍不舍得這話?”
王真人也不提這裏頭的故事,隻道:“說來也是這麼多年不見,府上的人,如今我年老,竟是記不得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