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見真人,如今瞧著竟還是原來模樣,真是令人羨慕。”皇後笑著道。
王真人溫聲道:“皇後娘娘身負鳳命,鳳飛九天,富貴天成,又豈拘於皮相。”
皇後聽得這話,隻嘴角微微下垂,將王真人請上座,隨後便轉身坐下,看向溫宥娘,道:“想來這位便是溫家的大娘子了罷?說來在宮中也曾見過,是個機靈的孩子。”
溫宥娘不得不上前立於殿中跪下,道:“民女溫氏給皇後娘娘請安。”
皇後倒也沒為難溫宥娘,隻道:“起身罷。說來在宮中也見過小娘子幾回,終究是不曾近瞧過。不如此時上前來讓我瞧瞧,什麼樣的小娘子把咱們世子都給迷住了。”
溫宥娘隻垂著頭,佯作一臉忐忑地走上了前。
皇後捂著嘴對王真人道:“竟是個害羞的。”
王真人在一邊道:“皇後娘娘可莫誇她,卻是個膽子大的呢。”
皇後就回頭對溫宥娘道:“抬起頭來罷。也別拘謹,本宮可不吃人呢。”
溫宥娘隻得道:“民女逾越了。”
這才將頭抬了起來,直直看向了眼前的皇後。
皇後的年紀已四十過了一半,雖久居宮中保養得好,然而鬢角卻有了絲絲白發,也並無隱藏的心思,隻刺眼的露在了外麵。
與年紀相差不大的王真人比起來,卻是王真人這方外之人要自在灑脫得多了,卻還是三十的模樣。
皇後近瞧見溫宥娘的第一眼,心裏就想到當初的張氏了,然後是宮中的淑妃。
隻都十多年過去了,往事不可追,那些事情在皇後腦子裏也不過一閃而逝,隻笑著誇道:“竟是這般俏麗的孩子,果真是人人都喜歡的。”
“娘娘謬讚。”溫宥娘垂下頭道。
皇後又問:“溫家娘子平日在府中做些甚?”
溫宥娘聽得這句,雖皇後是客套話,卻還將袖中的幾頁紙拿了出來,呈上道:“民女閑來無事,便寫寫話本子玩兒。這還是前兩日寫完的,不曾擴成。還請娘娘瞧瞧,要是喜歡便是民女的大功德了。”
皇後不曾想隨口一句話,溫宥娘就趕蛇上棍,也隻得接過來,對著王真人道:“竟是毛遂自薦來了。果真是個膽子大的。”
王真人也沒想到溫宥娘有這一手,她事先也不曾對自己說過,隻得打著哈哈道:“是個傻大膽呢。”
因溫宥娘給了,皇後為了給王真人與孟世子體麵,也隻打開了看,卻不曾想這一看便有些入迷。
等看完幾頁紙,最終不過片刻,皇後回過神來,將紙折好,道:“倒怪有些趣味的。不曾想溫家娘子竟會寫這些,也是難得了。”
溫宥娘回道:“也是民女之前為生母移棺之時,在江州一帶聽到的故事,才收集來寫一寫罷了。民女可憑空寫不出來這等故事來。”
皇後點頭,道:“起來罷。來人,賜坐。”
溫宥娘隨後退下,坐在了王真人下首,對著王真人看來的目光,也隻笑著點頭。
孟世子立在另一邊伸脖子道:“娘娘,溫家娘子寫的話本子果真有趣?”
皇後看向孟世子的眼光和藹了多,“差點把你這猴頭給忘了,還不快快過來坐著。還要我請是吧?”
又哪要皇後請,皇後的話才說完,孟世子就尋到皇後另一邊下首坐著了,眼睛直瞅著皇後放在手邊的那疊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