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宥娘沉聲回道:“動我確實不如動世子的,到底他才是大房唯一的男丁。便是我過府了,僥幸有孕,又天佑產子,國公的位置也未必輪得到他。所以,如今世子娶不得世家婦之後,三房最有可能的卻是對世子動手。不然之前,一個蔡氏毀了世子的名聲,世子也不至於被人誘到江南差點遭劫殺。”
王真人閉眼睜眼間,就下了決定,“國公府的三房是不能留了。”
“到底孩子無辜呢。”溫宥娘說著,卻是想起三房的那幾個孩子了,都不過不知事的年紀。
王真人哼聲道:“果真是婦人之仁!”
“師尊這出家人,說殺起人來倒是比弟子這俗家人還要利索呢。”溫宥娘捂著嘴笑道。
王真人隻戳了戳溫宥娘的腦袋,“就逞口舌之利罷。”
世家裏奴仆成群,便是國家法令一再保證奴婢們的人生安全,其實要真打死人來,也管不住。因此在王真人眼裏,庶出也好,奴仆也罷,非自己身邊的人,那人命也就不值錢了。
“隻一個姨娘,再急智,她也不敢直接算計大房嫡出,也就用著自己兒子的手。要真害死了,她出來頂個罪就成,自己兒孫必然享著後福,孟氏家大業大也丟不起這麵子不會鬧出來。要不成,於男子而言,嫡出庶出都是他的兒子,隻要沒鬧出大事兒,也都睜眼閉眼的事情。也就女人計較那些嫡啊,庶的。國公府裏的三房,那心跟膽子就是這般越來越大的。”王真人嗤鼻道。
“你且想想,要不狠一些,等著以後那些小的長大了,翅膀硬了,曾經的事情總是有跡可尋的,難保不會來找你們尋仇。可比不得奶娃子,帶好了,卻是親養不親生的。”王真人又道。
溫宥娘卻是沒打算髒自己的手的,這不是她做事的風格,隻跟王真人笑道:“師尊不是給二房一個甜頭了麼,在世子繼國公位之前,二房不會讓世子有半點差池的。等我進了府,把大房整治整治,定然將世子護得好好的。他們要動手害世子,又哪來那麼容易。”
就是容不下了,溫宥娘自覺也有的是法子讓他們自己去作死,又哪需要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