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與夏荷聽得外麵說孟世子已經闖進來了,又見著溫宥娘被卡住了喉嚨,直在那翻白眼,都急起來。
夏荷擔心外麵的人進來看見溫宥娘正在吃圓子,隻好瞪了一眼碗裏剩下那兩三個圓子,心下一橫,直接往自己嘴裏倒了,隻包著嘴往喉嚨裏咽。
夏荷就往旁桌子上倒了杯茶,一邊往溫宥娘嘴裏倒,一邊拍溫宥娘的背,一臉著急的模樣,讓溫宥娘看著更急了。
夏荷瞧著溫宥娘喉管一動,那圓子當是吞咽下去了這才抱著桌子上的茶壺往自己嘴裏倒,這才將嘴裏的東西徹底咽下去。
門外的丫鬟又大聲道:“哎呀,攔住攔住,先吟詩了來。”
聽到這,冬梅放下手中的茶杯,將溫宥娘推在床上坐好,自己也跟著坐在了床下首。
夏荷把碗蓋勺直接往床底一丟,將桌子上的茶壺茶杯擺好,也在門邊規規矩矩的去守著了。
溫宥娘才把圓子吞進胃裏,這會兒胃裏還覺得有些堵,暗想養兒千日用在一時,溫餘卿她都養了十來年,也忒無用了些,竟是連孟世子那沙包都攔不住。
她又哪知,催妝詩這種事情,孟世子早請了世家裏的才子們來,已經把不通人事兒的溫餘卿及他那些同窗給念傻了去。
而孟世子自己,卻是尋著空,自己竄進了院子裏來了。
好在夏荷是個聰慧的,昨夜裏也背了幾首攔駕詩,此時守著門,聽得孟世子唱著歌敲著門,求看門的姐姐讓路,倒是能應對一陣。
等詩一念完,夏荷就詞窮了,在孟世子的‘哭訴’下,隻得將門打開了一條縫,卻是用整個身子堵住了,回頭一臉求助的看著溫宥娘。
按道理,新郎進屋接新娘,是要新娘子也要念一首詩,而新郎對出來新娘滿意了,新娘才會開門。
溫宥娘看著一臉求助的夏荷,嘴角卻是抽了抽,心下裏開始猶豫起來。
是用前人的詩詞,還是自己作詩?可自己作詩這種事……溫宥娘十分悲痛的發現,這種詩,她還不如孟世子!
至少孟世子不管夏荷念甚麼,都能胡亂編幾句給囫圇回來,雖然編得不成個正經模樣,然而到底也念出來了不是。
最終溫宥娘想了想,夏荷都念了那麼多,其實也不用自己再作詩讓她念了,也就微微點了點頭,就假裝孟世子過關了。
反正孟世子跟她一樣,都沒甚文采,也就不扭捏這些了。
此時孟世子被攔下了老半天不得進屋,也出了殺手鐧,直接伸出一隻手進來,手裏還拿著一錠沉甸甸的金子,一口一個好姐姐的想要收買夏荷。
溫宥娘看得眼一抽,對著又對自己示意的夏荷點頭。
不要白不要,那錠金子少不得有三四兩,折合成銀子可是不少,就當夏荷發了一回財。
孟世子收買了夏荷,得以進屋來,一瞅見溫宥娘拿扇子擋著臉,隻露出一雙深沉的眼,就嘿嘿的笑。
不是笑別的,就是笑溫宥娘頭上帶的那一套頭麵,乃是他送她及笄禮那一套。就臉遮住了,也覺得跟溫宥娘十分相配。
而溫宥娘看見闖進門來的孟世子,被扇子擋住的嘴,下意識地就抽了兩下,可還比她都像新娘子了,瞧那穿得金光閃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