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飾京城裏都有打樣的,就江南的花色不一樣,京中也少不得有往江州運貨的鋪子。衣料等也一樣。”孟世子也不是個做生意的料子,但有些事情倒也明白。
溫宥娘卻是想了想道:“做蔻丹?”
孟世子大霧,“這有甚好做的?”
溫宥娘有些得意道:“自然是不一樣的。”
孟世子完全不信,“不就把明礬跟花枝水混在一起,然後往手指上包?哪家娘子不會自己做?還得要買你的。自家花園裏什麼樣色的花都有。”
“要往裏加點子油可行?加明礬那種,就算就擱陰涼處,天氣一熱,沒幾日就幹了。何況還要包幾個時辰方行,也不好洗。我想做的是,可及時弄上去又能極快洗出來的那種。”溫宥娘道。
孟世子其實自己也會做蔻丹,當然世家子許多都會做,紈絝嘛,在女人喜好方麵得特別精通。
聽溫宥娘這麼說,少不得跑去院子裏摘了幾朵花,然後擠出水來,又讓人拿了油和麵粉來試,隻又遇著問題了,“這是用肉油還是菜籽油?”
溫宥娘想了想,道:“一樣一樣試。肉油冬日裏會凍上,菜籽油常年不會。不過菜籽油顏色太渾,不如肉油純。”
孟世子動手能力極強,隻搗鼓了小半個時辰,就讓溫宥娘去看,打算把溫宥娘的手指當作試驗,笑嘻嘻道:“我給夫人塗上?”
溫宥娘看了看碗底的東西,心裏滿嫌棄的,不過還是伸出了手,讓孟世子拿著棉簽在上麵塗抹。
“也就一般,不怎的均勻。看起來也厚重,不粘甲。”孟世子塗完後,拿著溫宥娘的手指看了看道。
溫宥娘也覺得不怎的好看,就道:“不加米麵如何?”
孟世子道:“不加米麵,加明礬?”
溫宥娘讓冬梅去取了水,來把指甲弄了幹淨,“用明礬不就與別人的一樣了?且上了色,一兩日才漸消,倒不如放米麵與油混著這種,一洗就幹淨了。”
孟世子也尋到了緣由,“米粉不夠細膩。”
石磨比不得用電的碎粉機,磨出來的粉大多都一粒一粒的,真成粉末的極少,確實不夠細膩。但條件所限,也沒個法子。
溫宥娘道:“不加米麵,就隻用油怎樣?”
孟世子少不得又開始折騰,隨後搖頭,“油色太重,也隻大紅鎮得住。不如加米麵好增色。還是有黏性的問題。”
“其實可以加染料。隻是染料有些味重,把味重這個事兒解決了就好。還有黏性,也可以換成漿糊如何?”溫宥娘道。
隨後兩日,以孟世子的動手能力,倒是弄出了點成果出來。雖不如現代指甲油,然而到底在黏性與顏色上有了丁點效果。
有此營生,鋪麵也就解決了,溫宥娘道:“咱們先下了江州,再尋一處作坊,隻一兩月裏弄出個像樣的來也就成了。這些東西,高門大戶的小娘子許是願意自己做,然而一般庶民家的女眷與樂坊卻是會要得多。隻價廉物美,量大為出,銀子也不會少賺。”
孟世子倒也明白,就道:“就跟鄭家的那些低價的香胰子一樣!”
因此在訂下一個地勢並不算好的鋪麵後,溫宥娘一行就乘船下了江州,到了江南城。
江南城亦如往日,依舊繁華。
因先遣了人來江南城打點,因此一下船,就有人準備好了馬車,拉著人跟東西就直達了租來的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