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著昏君無道的旗號,就少不得拿些昏君的臣子出來,說一說自己受到的冤屈。胡氏出來說話,卻是比誰說都有用,畢竟胡丞相為了當今也算是鞠躬盡瘁了,誰知卻沒個好下場。加之有胡氏在,許就能更好的拉攏世家大族。
孟世子就道:“胡丞相這一邊,我已著人送了信去。太子、皇後、宗主枉死,胡氏也不會善罷甘休。隻收到信,必然會盡快派人趕來。”
其實孟世子也沒真指望世家之家會守望相助,即便是當年共同簽訂了盟約同進共退,也隻會是在所有世家麵臨困境時有用。
更何況當初是王謝兩族領頭,各世家自然聽隨。如今王氏遠避,謝氏投靠南寧,那份共進退的盟約有沒有用,也肯定不了。
唯一能做的,也不過是將一群同仇敵愾的合攏起來,再想出路。
“薛家與四皇子有隙,倒也可用。”溫宥娘道。
孟世子問道:“何時的事?”
溫宥娘低聲道:“當初南寧太子來訪大隆之時,當今本打算將薛九許給四皇子為妃,隻那時薛家與戚家已經在議親,當今就幹了件缺德事兒。可惜戚鉞未死,兩家並未交惡。”
孟世子頓時明了當初皇宮裏那一出了,“那戚侯爺當初之死?”
溫宥娘微微一笑,“我是自不信那等巧合的。”
孟世子驚訝道:“那你是說戚侯爺?”
溫宥娘點頭,“雲州那邊自有反意,要圖的隻有對誰效忠。”
孟世子算了算,與溫宥娘道:“倒沒看出,當今竟是把自己逼上了絕路了。”
南麵戚薛兩家是往死裏得罪了,北麵如今害了盛國公,朝中又對胡丞相一係下手,這竟是要當孤家寡人的節奏?
溫宥娘也覺得好笑,“可不是。我就一直沒想明白先帝與當今這兩人。”
明明拿這一把好牌,前期技術也不差,可到了最後就突然抽筋,胡亂出牌,然後將前麵鋪的路打斷,最後僥幸贏了,也是一大個爛攤子。
如先帝對謝氏的殘害,將好不容易彈壓住的氏族逼得聯合起來,將大隆弄成了暗中割據之勢。
如當今,執意要廢太子與大皇子,惹的各路人馬齊怨,想要將他拖下馬。各世家就算不上來湊熱鬧,也少不得在一邊架柴火。
不過想到原著,溫宥娘又覺得,這要四皇子登基後才把大隆作死,其實大隆的氣運也算是不錯的。
也不知是不是大隆皇室的遺傳,選出來的皇帝,卻都是先期清明,後期一招不慎誤了半盤棋的種。
孟世子道:“如今也隻能再等各方回信了。”
溫宥娘點頭,回頭跟冬梅道:“你去將那小公子叫來。”
孟世子聽得奇怪,“叫來做甚?”
冬梅出了院子,溫宥娘才道:“自是拉近關係。總不得讓他以後有機會被別的人拉攏過去。”
公子珣的身體不行,恐就幾年裏的事。孟氏要扶持公子珣父子,就少不得要先將小的攏住,免得有了從龍之功,卻是沒個好下場。
這種事帝王曆來幹得多的去了,因此溫宥娘就打算防範於未然,要將這種可能還沒萌芽就掐斷。
這也是她答應教導公子珣之子的緣故,總得為自己一家子幾個家族留條後路。
閎洺來得極快,隻一會兒就進了院子,與溫宥娘及孟世子行禮道:“閎洺見過世子,見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