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洄喝了口茶,立馬跟溫宥娘道:“糧食之事,我已辦妥當,隻在大隆糧產地大肆收購。銀錢之事,並不成問題。”
鄭家每年賺那麼多銀子,多到沒用處,放在那也不過是等著氧化,也隻能用於政治上的投資了。
孟世子抱拳道:“還得多謝鄭兄仗義。”
鄭洄苦笑,“昏君無道,這也不隻是為了你我,也是為了天下蒼生。”
“隻是,雖我等將糧食準備好了,不知兩位是個什麼章程?”鄭洄又問。
當初溫宥娘遞出信的時候,卻是沒將此說個明白,但也恰好攔住了鄭家內部要不要向四皇子一係靠攏的爭議。
鄭洄此時親自來,就為了此事,他們鄭家卻也不是會輕易會同意造反的人,畢竟是幾十上百族人的性命擺在那。
孟世子便將小皇孫之事先說了出來,鄭洄聽了也知他們夫妻如今還這般穩得住自然是有後手,因此就道:“還請世子節哀。”
溫宥娘隨即就將公子珣之事說了出來,“外子年幼時得見過公子,想必天下世家年長者都識得。此番昏君無道,遠不如當年先三皇子德行服眾,天下也當是有德者居之。”
鄭洄沒想到溫宥娘與孟世子的後路竟是這,就道:“還不知兩位可否為某引薦一番?”
造反事大,就鄭家要是當初沒投靠皇後一族這麼深,也不至於跟奪嫡扯上關係。隻如今要讓參與造反,少不得卻是要想更加穩妥一些,至少也得見到公子珣才好。
溫宥娘也就直言道:“明日薛九要見公子珣,不若再往後一日?”
薛九之名,這幾年也算是名滿天下,鄭洄沒想到連薛九都來見人了,忙道:“隻在三日內何時都行,也不是多急。”
溫宥娘就道:“不知鄭家此回可收得多少糧食?”
鄭洄回道:“此回下去,許是五萬軍士一月可足。不過因不好動靜太大,也並未朝世家裏收購。若是世家願意大肆售賣糧食,許是十萬將士兩三月可行。”
溫宥娘想了想,道:“朝世家收購,可能需得多等幾日。”
鄭洄點頭,知曉溫宥娘許是另有打算,就道:“漕運牛家,我等無能,並未談妥。牛家似乎並不想摻雜此事。”
溫宥娘道:“牛家守著運河,又哪是想不想摻雜就不摻雜的,許是覺得還能得更多罷了。”
鄭家沒有與牛家談妥,溫宥娘並不覺得奇怪,隻與孟世子道:“恐要勞煩夫君走一趟了。”
牛家可能嫌棄鄭家乃是商戶,不夠資格跟他談這些,換一個有重量的去未必不行。說起行商,他們與牛家也算是相識。
隻讓人將鄭洄送去休息,溫宥娘才道:“沒想到牛家的心也大。鄭家給他的好處當是不會少。”
鄭家與他相談,必然也帶了籌碼的,隻是不曾談攏,就證明牛家想要的,是鄭家覺得無法保證的東西。
“不是要個爵位,就可能要的是漕運更大的分利。”孟世子猜測道。
漕運每年都有稅賦,且是十抽七,但因運河於整個大隆交通的重要性,實際上這些年牛家也賺得不少。
因此要真論起來,牛家未必願意冒這個險來,除非其中有更大的利益擺在麵前讓他們無法抗拒。
“隻軍隊若不從運河去,便遠了許多。兵貴神速,多拖一日變數便要多出一分來。”溫宥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