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3章 北麵他反了(3)(1 / 1)

隻是鄭洄此人,鄭家的勢,溫宥娘不得不借,因此少不得將公子珣的意思與鄭洄說明白,“公子生氣,乃是因鄭家郎君不自重耳。”

鄭洄聽得此言,之前對公子珣的那點子不滿頓時變作了羞愧,隻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話來。

溫宥娘又道:“我跟外子與鄭郎君相識多年,可有視郎君為賤族?士農工商,雖字序有先後,然於公子而言,亦不過行業不同。鄭郎君如此自賤,卻是傷了公子之心了。”

“公子之前居於山中二十餘年,多與農夫、獵戶為鄰,又豈是眼高於頂之人?”溫宥娘最後說得算是嚴厲了。

鄭洄臉色通紅,道:“是洄之錯!”

說完,隻朝著公子珣所住正屋嘭嘭嘭磕了三個響頭,不複再言。

良久,溫宥娘見公子珣無再出門之意,隻得帶鄭洄離開了公子珣所居小院。

“鄭郎君,這天下但凡明君,最忌諱的便是有人伸手要官。朝中官員,乃是為天下萬民為想,又豈能是帝王為報恩而設?”溫宥娘邊走邊道。

鄭洄歎氣,也知道自己貿貿然說出那番話錯了,“夫人有所不知,我鄭家百年,卻一直是商戶,雖家有金銀卻一直被人低賤,無法光宗耀祖,東西兩府之人無一不以為憾。”

“商戶從良,卻是可三代後科舉。”溫宥娘道。

鄭洄搖頭,“百年下來,就東西兩府都不曾真正分開。這生意越做越大,卻是半點不敢騰出手。”

這是又想做生意,又想在朝為官了。隻天下又哪來的這般好事。

然溫宥娘又不得將這話擺明了說,隻得與他分析利弊,“就待日後事成,公子感懷於鄭氏之功,賜下一爵或虛職。鄭郎君又打算給誰?鄭氏這麼大的生意,又哪是一家一戶可成的?也都是兩府共力。倒時的官爵,恐就是為鄭氏埋下的一支隱患。要換當今,許是就這麼同意了。可公子仁義,不想跟隨自己之人最後落得如當今胡氏、孟氏一般的下場。方才動怒。”

鄭洄被溫宥娘一點,便就明白了溫宥娘這話中之意。商人逐利,卻是對書香門第與世家之間更為殘酷,偶也有庶子優於嫡出,端看的是各自本事。

東西兩府本兩支兄弟,各自成婚有子孫至今,卻是有十來房子嗣。鄭家行商有如今的規模,也是眾誌成城一力所成。

然而各房之間的每房皆有分紅,卻也年年計較不休,要輪到隻有一房能繼承的爵位或者官位,將會如何?

那種場麵,鄭洄卻是連想都不敢想。就如溫宥娘所言,恐是為鄭氏埋下一支隱患,百年商戶就此泯滅。

“謝夫人提點。”鄭洄真心與溫宥娘道謝。

溫宥娘搖頭,“鄭氏西府與孟府大房相交多年,我若是連這一點也不告知於鄭郎君,與那等白眼狼有何不同。”

“鄭郎君若真想為家族著想,為何不等時候求一個科舉的恩典。那時府中各房錢財俱有,不曾耗費。下一代便可專心科舉,圖謀前程。庶族官場為官,到底要科舉後方得立直腰杆。”溫宥娘又指點道。

商戶需得三代後科舉,然鄭洄卻擔心棄商從文後三代敗落,還未曾科舉家業就已經散盡,因此想要撈個保證。

隻是不論撈個爵位還是虛爵的官銜,卻是都不如要個恩典讓鄭氏所有房都有這個機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