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打算十分好,這也是沒辦法之下的辦法,隻要孟氏與胡氏同意輔政,四皇子今後才有再翻盤的機會。
低著頭的眾臣們自然應喏,有人上前寫了聖旨,有人端了帝印過來。
如今局勢急迫,也無人再守著以往的規矩,皇帝要立太子庶子繼任,其他人輔政,隻有人著筆,有人加印,皇帝親筆提名就行。
隻是皇帝的這般打算,成與不成,卻已不是他們這些當臣子的管不管得著的了。
重臣們得了聖旨,便齊齊離開。
隻剩下皇帝這才將喉頭的黑血吐出,四皇子自在一邊拿了手絹來擦。
皇帝卻是抓住了他的手,厲聲道:“你看,這就是那些世家們!已經兵臨城下了,卻還在逼著我們皇族!皇兒、你、以後、定、要、將之、鏟除!”
說到最後皇帝再也說不出話來,隻瞪著眼看向四皇子。
四皇子何不知自己父皇對世家的忌憚與厭煩,一如他自幼接受的教導,世家就是皇族的敵人。
“父皇你放心,有那一日,我必將世家除盡。”四皇子咬著牙道。
那個世家裏,卻也有他的妻族。
溫宥娘這一邊收到皇帝的詔令之時,順帶著還收到了一份打京中而來的密信。依舊是嬌姨娘給出來的,卻是說溫長慧恐要嫁人了。
嫁人之故,乃是因一樁醜事。竟與當年張氏嫁到溫府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其中是否有人手筆,嬌姨娘並未得知,隻是聽聞溫長慧在府上鬧著隻是被人陷害,因此隻隨口提了一提。
不過那家雖是庶族官員之家,然而卻也算是仁厚,雖是溫長慧丟了名聲,卻也還願意上門提親,以正妻之位相娶。
溫宥娘拿著手中的白絹,也鬱結嬌姨娘那一片八卦之心,每次送出來的信息也多是小事。
薛九來見溫宥娘,見得她拿著手中的白絹失神,隻伸手一撈,就粗粗看了幾眼,隨後與溫宥娘道:“當是林氏的手筆。”
林氏自然是四皇子之妻,薛九突然說出這話,溫宥娘就道:“為何?”
薛九將白絹丟給溫宥娘,隨後與溫宥娘低聲說了上輩子林氏的八卦,“那位可是個心眼小得不得了的人,雖平日看著是落落大方沒個小家子氣。上輩子興國侯府被奪爵,可少不了她。聽說,也不過是見不得黃二郎與後娶的妻子恩愛。又夫家與興國侯府相爭,幾番挑撥不成,就下了狠手。”
薛九上輩子是皇後,又有強勢的娘家為後盾,對於京中官員女眷裏麵的事情,自然也清楚。當初的林家姑娘是個甚樣的人,也比誰都清楚。
“就她對四皇子心中並無愛意,也絕對不會容忍姓溫的進府威脅到她的地位。能讓她嫁與這家,也得虧她有個好祖父。”薛九挑眉道。
要溫家老爺於四皇子無用,林氏許是下手就更重了,而不是為她還精心挑選了一家過得去,算得上不錯的人家。
當然,林氏為溫長慧選了一家還算是好人家,也不過薛九自以為那般。實際上那男子品性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
溫宥娘對溫長慧之事也並無多少想法,即便是得知林氏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也興趣乏乏。畢竟林氏也沒算計過她,興國侯府換子的事情也早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