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時常有信帶回,又各個節氣都有讓人帶禮給自己,可一別就八年,前段日子還聽說孟氏造反了,雖是因溫家老爺乃昏君的重臣所以沒被牽連。可溫老夫人正因府中無事,才想到溫宥娘,一直心驚膽顫許久。
溫宥娘隻得在那把人哄著,“這不是好好的,老夫人可別哭了。”
等老夫人哭夠了,這才與溫宥娘道:“這京城裏也沒個消停,整日的見當兵的跑來跑去。今日也被抄了一家了,遠遠見著,也是可憐。”
有了新帝,抄家是難免的,就算不是公子珣上位,換得是太子、大皇子、或者四皇子也是這樣。
抄家抄家,要說最可憐的也不過是那些女眷,下人還有被贖走的可能,然而女眷們卻是一場官奴逃脫不了。
溫宥娘也沒問是哪一家,隻怕是與當初盛國公一家的死有關的。
誰也不無辜了去。
老夫人說完最近那些見聞,這才說到來意,“長慧也是個好孩子,可卻是運道不好,遇著那些歹人。如今要嫁入那惡婦家去,想到這我這心裏就難受得緊。”
溫長慧是不是好人溫宥娘不知道,然而也知道這人這十多年來也沒做過甚壞事兒,就是在想嫁四皇子的想法過於蠢了。
溫長慧見溫老夫人說到她,就才上前與溫宥娘見禮,已是十五六歲的小娘子,倒也是花容月貌的,隻是跟仇氏長得太像,溫宥娘見著有些膈應。
知曉溫老夫人來尋她是為了溫長慧的婚事,溫宥娘就道:“如今昏君已去,京中也還不曾平靜下來。要是不喜歡,隻將婚事退了就是。隻不過女子在這世道,總要吃了點虧去。再要找好一點的,也就難了些。”
當初是林氏算計,如今四皇子都自我不保了,林氏哪還管得了溫長慧嫁誰。溫府就如今上門退了親,因忙著新帝之事,恐也沒多少人傳閑話。
也不過是退婚過一回,又因先前名聲之事,許不再尋好一點的人家罷了。就她自己能嫁孟世子,當初還是一場交易,且名聲不曾有損。還連帶托了自個兒師尊的福,且孟世子確實想要一個庶族的。
門第之見,猶如海深。要清清白白的嫁個有權有勢的人家,又哪那麼容易。
溫老夫人這幾年一直是溫長慧陪著的,哪能沒有感情,對於林氏算計的那一家人家,還真是沒薛九想的那般還算好。
“那家的婆婆,可不是個好相與的。當年連殺夫都幹得出來的人呀!要長慧嫁過去,哪還有活路。”溫老夫人一說又掉了眼淚。
她是受過惡婆婆的毒害的,自個兒也當過惡婆婆,如今要讓自己孫女兒去嫁入惡婆婆家去,心裏又哪能願意呢。
到底仇氏再不好,溫長慧也是個孝順的孩子,大人之間的恩怨她也不會算在她頭上。
溫宥娘見溫老夫人不說退婚之事,隻說那戶婆婆不好,心想你也總不能說讓我去把人家一老婦人攆出去不是,那家兒子以後還見不見人了。
也就問道:“那家可是何姓?家中有幾子?”
溫老夫人就道:“姓薑,卻是隻有一子。那孩子我看著卻是還成,麵貌好,也是個懂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