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王蘭由李才領著走進廳來,屈身一禮,不說話,神情淡淡立在一旁。
一身白衣,無任何裝飾,長長的頭發隻簡單由一根長繩束起綁在身後。女子遠遠看去確實跟福雅妹妹是很像,但並不是她。看著麵前的人,趙振尹知道今天想帶人離開隻怕要空手而回了。對方是祁王,有意刁難,難道自己還真的帶人大鬧?雖然自己和對方都清楚事實的真相,但說出去,誰又相信?
“趙公子不是要找本王昨日帶回的人嗎?怎麼,人已至,趙公子又不認識了?”見趙振尹半天沒點表示,龍連澤麵無表情,嘲諷的開口。
“敢問府上月如夫人何在?”不再看向女子,趙振尹轉向龍連澤。
聽到此話,龍連澤一臉陰沉“大膽!好你個趙振尹,本王念在你與本王也算是姻親,你要會昨日本王帶回的小妾,本王允了。現在居然又要見其他人!怎麼?你道我祁王府是什麼地方,你想見誰就見誰?不說月如已失蹤,就是在這府裏,本王也定不會如你意。李才,替本王送趙公子出府。”
“趙公子,請……”李才趕緊上前。
看著一臉冷色的龍連澤,趙振尹知道今天注定無果,向他一禮:“祁王,再會。”
“不送。”
看著人已經離開不見,龍連澤轉頭看向站立一旁的女子“今晚表現不錯,等會看賞。”
收回思緒,王蘭抬頭看向他“王爺吩咐的,王蘭不敢不從。”
“嗯,下去吧。”龍連澤起身,不再看她,向內走去。
沒有多問一句,沒有多關注一眼,就要馬上離開,難道以前的恩愛全是過眼雲煙?他怎麼能這麼無情,引她進了這****的圈裏,自己卻又毫不猶豫的抽身離開。
王蘭心底淒涼一片,看著已經走出門的高大身影,終於沒有忍住,開口問出:“她真有那麼好?王爺就一定非她不可?”
身影聽到她的問題,停了下來。王蘭緊張的期待,卻又看到那人沒有回頭,再次大步離開。
為什麼不回答?是不想回答?還是您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可是,不管怎樣,既然您已經把我領進這祁王府,又為何將我置之不理?收起心底的哀愁,王蘭暗暗下了決定。
“王爺。”
望月居外,紅兒和佟兒看到來人,趕緊行禮。
看她們還守在外麵,龍連澤就知道裏麵的人還沒醒來。不過問,他直接輕推房門走了進去。
月光不知何時照了進來,傾泄床頭,印的床上女子瑩瑩生輝,仿若沉睡的仙子,一切都顯得那麼靜謐,安詳。
女子靜靜躺在床上,若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真讓人誤以為那隻是一尊玉美人。龍連澤伸出手,順著她的五官,淺淺描畫。他喜歡這樣,因為這樣做就像能將她的身影印入腦海,刻進心底。他喜歡這樣,因為這樣做能讓他感到她不是那麼遙遠,她就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
有的時候,不需多餘的時間,不需多餘的試探,隻一眼,你就可以在茫茫人海裏看到她,然後就知道你一直在尋找的那人就是她。所以他對她,不是那豔驚四國的臉,也不是權謀之下的利用。從他在府門口牽起她手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決定就算衛相之事結束,也絕不放她離開。
所以,雖然麵對的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他還是非常肯定的把人帶回來。他想,趙振尹也是這樣吧,所以在她還是月如的時候,就一眼認出了她。
不需多餘的華服和粉黛,每每隻需她那樣靜靜站立在一旁,就已深深吸引著眾人的目光。可,她的眼裏,又看進了誰?
收回留戀的手指,龍連澤站起,吩咐外麵的兩婢進來,侍候更衣,後又再次囑咐二人看好床上的福雅,然後大步離去。
趙振尹敢理直氣壯的來王府要人,不就是因為那一紙婚書,要明正言順,誰不能?
就在龍連澤離開沒多久,床上睡著的福雅幽幽轉醒。
掃了一下,自己還是在望月居內,身上的傷都已擦上藥,下頜也接上了。她沒有動,平靜的又閉上眼,內心卻翻江倒海。
自己還在這裏,龍連澤呢?他既然知道我已經不是衛月如,為何還不放過我?他究竟要怎樣才會放了我?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已經那麼哀求他了,他為何還要那麼殘忍?
各種各樣的念頭匆匆閃過,最後畫麵停留在滿是淩辱的一夜。福雅不再悲傷,卻散發出濃濃恨意,頃刻間充斥在整個房間。
我恨,我好恨!這一切究竟都是為了什麼?龍連澤,你強留下我,對你又有何用?你到底還有何陰謀?今日此事,他日,我季福雅定雙倍奉還。龍連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