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美女殺手(1 / 2)

不知何時,舒以名已拿出一管長笛,輕輕吹奏。

如此美景,如此舞姿,如此笛聲,已不是人間所能有的。在這霧靄迷蒙的日子裏看來,更如置身仙境一般。

眾人都已陶醉其中,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如癡如醉的表情,眼中滿是飛花,已近迷離。唯有一個戴著鬥笠的青衫少年不為之所動。他將笠沿壓的很低,誰也看不見他的表情,冷漠,堅毅,一雙眼睛亮如秋水。

這時,他忽然看到一條可疑的人影。是一名灰衣老者,動作快如鬼魅,閃到萬靈王的隨從裏不見了。

青衫少年握了握手裏的布包,終是沒有去追。他今日唯一要做的,便是守護他的神。他仰起頭看見白衣少年臉上從未有過的失神,也不禁向粉衣少女看了一眼。忽然覺得,這名女子好熟悉。

宮傲夜望著花中起舞的女子,眼神忽然黯淡下來。夏姐姐,我說你怎麼沒了動靜,原來是要跳這樣一支舞給我看。你果真是來了,隻是現在的你,怕依舊認不出我是誰吧。

那年的杏花微雨,那年的傾心長談,恐怕也隻是他即將失去的又一個碎片吧。

“杏花疏影裏,吹笛到天明。”

宮傲夜沒有想到女子會忽然吟出這句詩,怔了一下,那日的情景悉數浮現至眼前。

暗月閣裏,眼神澄澈的少年對身邊的紫衣女子歡喜道:“杏花疏影裏,吹笛到天明。夏姐姐,等哪一天你去我家做客,我定吹奏一曲給你聽。”

紫衣女子隻是仰起頭,看著滿樹杏花,眼中水汽氤氳。姐姐?我這般心狠手辣的女子,又怎配做你的姐姐?然而,對著這個玻璃心腸般的少年,她的心似也開始變的透明。像八歲以前的萱兒一樣。

她隻能對他淡淡一笑。雖輕,卻讓少年記了一生一世。

而在宮傲夜發怔的一刹那,在空中飄浮的萬朵杏花便一起向他飛來,片片殘紅,在空中竟發出尖銳的破空之聲,似比飛刀更淩厲。

隻聽一陣短促的慘叫聲之後,原本護在宮傲夜周圍的弟子紛紛倒地,吼間均插入一片杏花瓣,被鮮血浸染,異常妖豔。

綺陌拔刀,青色的刀光立刻湮沒在漫天飛花中。隻聽“叮叮”聲不絕,被千影削斷的杏花,掉在地上,裂成兩半,露出裏麵鋒利的刀片。

原來如此,七月杏花,竟是這樣來的。死生就在一念間,而宮傲夜的臉上依舊是淡漠的表情。

綺陌置身“花海”,千影幻化出萬般光芒。本就是神刀,這花瓣當然傷不了它,隻是拿刀的手卻已被震的發麻,綺陌不得不連連後退。退至門口,忽然轉身消失了。

宮傲夜隻是用手在眼前劃了一個圓,便似結出了一個透明的結界。那些狠毒的暗器似被什麼阻擋,狠狠地反彈回去,飛向粉衣女子。

粉衣女子用袖子拂開飛花,人卻已自花中飛出,光芒忽現,在這陰霾的天氣裏更是如星光一般璀璨。

“紫薇刀!”人群中已有人驚呼,有人振奮,亦有人恐懼。雖然見過紫薇刀的人都已死的差不多了,但出鞘時光芒如耀,可令天地為之變色的魔刀,除了紫薇還有什麼?是暗月閣的女魔頭!”有人的聲音已開始發抖,想逃走腿卻軟的邁不開步伐。

傳聞萱姑娘以刀為命,嗜殺,是以將紫薇練成魔刀。此刀一出,必將血流成河,不留活路。難道今日竟要殞身與此麼?這些俠肝義膽,淡薄生死的武林中人,曾多次揚言要搗了暗月閣老巢,如今隻見一個萱姑娘便已嚇得麵如土色,若是五大門主齊聚,他們豈不是要嚇得屁滾尿流?

站在萬靈王隨從身後的灰衫老者,眼裏已滿是譏諷和不屑。這群鼠輩,又有誰能與自己共事?

老者冷笑,目光不經意的又看向那名少年。他已不再低頭,而是一動不動地望著樓上的白衣男子,手裏的布包不知何時已開了個角,露出一柄劍的劍柄。他似已十分緊張,握著劍的手指骨節慘白,但麵色依舊平靜,目光堅毅且亮如秋水。

老者的麵色有些異常,一種說不清是震驚,不安,惋惜還是悲哀的表情在他的眼裏彌漫開來,又迅速隱去。

高手對決,勝負隻在朝夕間。就在宮傲夜以真氣為結界抵擋這殺人的花瓣時,粉衣女子已拔刀,淩厲的刀風頃刻間掀起狂風,吹的女子衣袂飄飛,更如九天仙女一般。

紫薇刀猛地逼近宮傲夜,勢如蛟龍不可擋。女子清冷的目光滿是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