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之後,若滄把那張十萬的銀票還給他。
赤炎一愣:“為什麼?”
若滄道:“遇到你以前,我並不真是聚賢樓的老板娘。”
赤炎道:“我知道。”
若滄道:“所以這個錢我不能收,我是坑你的。”
赤炎搖了搖頭:“沒關係。”
這樣坦白的女子,他還是頭一次見到,玲瓏剔透,卻又透著對世間一切的不在乎,總是以一種懶懶的眼光看著世間的一切。
這樣有趣的女子,已經迷亂他的眼,他是怎樣也不想放手的了。
“如果,你後悔了,記得來找我。”
若滄淡淡地道:“既然做了,就不會後悔。”
她舉杯:“這杯酒,謝你當日不殺之恩。”
赤炎一飲而盡:“我對你本沒有殺意。”
若滄再次舉杯:“這一杯,謝你的成全,沒有扣留我的意思。”
赤炎苦笑,就算他有此打算,也被她這句話衝淡了。
“認識你很高興,這第三杯之後,要麻煩你送我回去了。”若滄飲下杯中美酒,起身就要離去。
“等一下。”赤炎忽然揮了揮手:“呈上來。”
立刻,角落如幽靈般閃出一個人來,身上也穿著件黑袍子,黑巾蒙麵,雙手捧著具十分小巧的琴,通體墨黑,才兩個巴掌大,通體發亮,便於攜帶。黑衣人把琴放到中間的小幾上,躬行一禮,又轉身走入光線照不到的角落,消失不見,仿佛根本不曾出現過一般。
若滄的眼睛一亮:“給我的?”這琴她真的很喜歡,可若收下豈非又欠他一個人情?
赤炎點頭,親手把琴綁在她腰間:“墨琴小巧,正適合你用。”
若滄正在猶豫間,忽然聽到小牛奶在心裏對話:“收下它,這是個好東西,這琴不僅音質好還有靈性,正合你用。”推脫的話到嘴邊也吞回去了。
“走吧,我送你出去。”是時候了,這時候,裴府隻怕已天翻地覆了。
若滄轉過身,很平靜地看著他,兩人目光相對,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卻已經什麼都說了。
甚至連自己說不出的東西,也一並說了。
若滄對他,除了好感,就是謝謝,離愛還差很遠。
而赤炎也明白,要真正得到這個女子,恐怕不是武功和權勢就能解決的,如果要得到她,隻有用心來換。
若滄和赤炎從地道出來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這一片荒墳竟已亮如白晝,四麵舉起了上百根火把,上百禁衛軍將附近團團圍住,一張肅殺如地獄使者般的臉此刻正看著從墓碑處走出來的若滄和赤炎,不是翔天烈是誰?